“那永兴先生了,他也有财物在保险柜里?”,慕千成肯定想起张永兴。
“永兴先生倒不是很着急,他只说保险柜里有公司的一些文本和合同,不过我倒觉得有些奇怪,这公司的东西,他怎么藏在自己的私人保险柜里。”
慕千成对此倒不是很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而且在这种大家族中当家的,肯定也有很多烦恼和不想为外人知道的事,我们何必去深究。说起来,你昨夜不是说过,有个什么小说家来报案,说这案子是按着他们创作的小说犯下的,这人我倒想先见见。”
雷鹰哼了一声,“我看那人不是个疯子,就是一个一心想出名的骗子,肯定是从报纸上看到了案件的细节,就上来冒充的,好让自己的小说出名而已。”
慕千成笑了笑,“无论怎样,既然他自动送上门,我们见见他总没亏的。这人你放了。”
“怎么可能,还关在紧闭室里”,雷鹰整理了一下有些杂乱的头发,看来起床后就忙着,让他都没时间顾及个人外表了,不过这探长口中说那个小说家不涉案,却不放他回去,也可见他颇谨慎。
一看见有人走近禁闭室里,那个被关押起来的小说家,就叫了起来,“我是来反映情况的,别说没对我说声好话,还居然把我关起来,这是什么道理。”
雷鹰哼了一声,“我的手下,有些粗鲁,我又忙着,没时间来见你,有什么冒犯的,见谅。总之若你没有问题,我一定让你出去。但若你敢撒谎,那我也会让你出去的,只不过是到靶场!”
“我反映情况还获罪?”,小说家几乎是瘫倒在椅子上。
雷鹰又哼了几声,“贼喊捉贼这事我见的多了,这回的窃案又数额巨大,一单罪名坐实,那就只有枪毙,没别的可能。”
慕千成已把这个小说家打量了一遍,这人约莫四十岁左右,颇瘦削的,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胆子也不像是很大的人,“这位探长就爱说笑,阁下来上海多久了。估计也听说过雷鹰探长的大名,他可是从来都不会冤枉好人的,你只要照实说,配合破了这案子。不但可以安全出去,这失窃的事主说不定还会给你一笔大奖赏,想必你也从报纸上知道被窃珠宝店的东家可是张凤奇家族。”
小说家点了点头,他也在偷偷打量慕千成。
雷鹰已道:“这是我们警局的顾问,慕先生。你先介绍一下自己,以及你为什么来报案?”
小说家吞吐了一下,“我姓杨,杨起平,祖籍河北,旅居南洋多年,在南洋某大学当文学老师,精通英语和中文,也算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华文小说家。”
雷鹰点头,“确实没怎么听过。”
杨起平的脸红了红,“多年前,与某位长期居住在上海的小说家汤梦生先生相识,后结为老友。这位汤先生擅长写的是言情类的小说,不过近几年的作品都不怎么顺心,在各个出版社也没有得到机会。他忽然突发奇想,想写一本侦探犯罪类的,而我恰好有些研究,我们一拍即和,就合作了起来,书的前大部分都是我们两人合作的,而结尾部分则是汤先生独自完成,我这次千来,一来是想与他再讨论一下是否要做某些修改,二来是他说要把握这书能够出版并在下月举行的上海魅力文字上获得大奖,所以我提前来沾点光,谁知我刚下火车,就看到报纸上报到的案子,这与我们在书中设计的情节一模一样,我本来以为只是巧合,谁知我到了汤先生的住处,发现里面一片凌乱,他也不知去向,我慌起来,就赶紧报案,谁知你们好人当贼办。”
慕千成问雷鹰,“那案件真是如这位先生写的小说一样发生了?”
“谁知道是他写小说在先,还是他从报纸上了解案情,就来胡诌。”
杨起平刚想辩解的,慕千成已道:“那你不如先告诉我,劫案是怎么发生的?”
雷鹰看了杨起平一眼,不过既然他已经知道案件经过,当着他面复述也没所谓了,“有人假扮成富商,托那间珠宝店进了十颗价值连城的宝石,然后在约定交货的前一天晚上,从下水道爬进去,很巧妙地躲开了所有防盗机关,把那批珠宝都盗走了,而且顺带还洗劫了保险柜和拿走了一些其他珠宝,案件大约就是这样。你想看细节的,我一会给你卷宗。”
“先生”,杨起平此时才有机会插嘴,“我真的觉得这案件细节与我们写的小说很像,你若是不信,那也请放我走,好吗?”
慕千成托着下巴看着这小说家,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