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梦的疑点
“梦生死了”,永兴是既震惊又难掩悲伤,他喃喃自语念了几句佛经(或许是受自家的老夫人影响吧,不然慕千成记得曾经留法的永兴,就算不是有点信基督,也是个无神论者)才道:“这已经确定了?”
雷鹰不愿直视永兴,不过却时刻用余光注意着永兴表情的变化,“很遗憾,真的要对董事长说声抱歉,我们没有能够挽救逝者的生命,但我们一定会把犯人惩之于法,还死者一个公道。我们通过照片,以及汤梦生以前任职的杂志社人员确认,那是他的遗体无疑。”
慕千成早有种不安的感觉,想不到这感觉现在倒是成真了,他也向永兴拱了拱手,“我也该致歉的,不过现在再怎么纠缠于受害者的死亡已没有用,正如雷探长说的,重点在于破案和追凶,还请不要责难雷探长。”
永兴点头道:“这事情你们尽管去办,你们劳心劳力的,谁还敢埋怨你们。雷探长也用不着顾忌会查到什么不好的事,又牵扯到我家的,怕不好收拾。我敢保证绝没有这样的问题,况且汤梦生离开张府久矣,他已不是张家的人,他的事自然也不能说都是张家的事。”
永兴倒是说得斩钉截铁,处于他这个位置,个人感情是人生的一部分,但大局却是更重要的。不过或者觉得把话一下子又说得太死,所以永兴又道:“当然若真有违法勾当牵连到张家众人,无论是谁,包括我自己,都请雷探长严惩不怠,我也必定配合。”
雷鹰嘴里应是,心中却是百般希望,这事情还是别牵连到张家众人为好,尤其是这个新任的董事长。他嘴里说得好听,但谁知是否口是心非,毕竟大义灭亲可不是容易办的,而且若真的逼迫永兴这么做,只怕日后会有麻烦。
雷鹰是心情忐忑,慕千成的倒也不算爽快,“汤梦生估计是被杀的了?怎么的手法。”
“被勒死了,初步调查是这样”,雷鹰做出了一个勒脖子的姿势,“用麻绳之类的从后勒住脖子。”
“现场有打斗的痕迹?”,慕千成问道。
“没有,甚至连脖子被勒住时,汤梦生也没有反抗的,他脖子上并没有留下挣扎该有的痕迹,就是所谓的吉川线”,雷鹰的手下看来是已掌握了不少情况。
慕千成想了想,“就是说被勒的时候,死者不是被迷晕就是已经被制服了,但犯人还是杀了他,这可是杀人灭口了。”
“就是这样”,雷鹰拍了拍桌子,“这犯人可够凶残的了,已完全把汤梦生制住,但还是杀了他,我们从尸体上发现有被捆绑过得痕迹,从那些绳子留下的痕迹来看,死者手脚都被捆住,还曾被塞进狭窄的空间里,后来我们发现死者的嘴角破了一大块,从他的脚腕处也发现了一些血迹,警方推断那是死者曾经尝试想用嘴巴咬断绑脚的绳子导致的,我们从旅店的垃圾中也翻出了那些绳子,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我们最后在杨起平房间的衣柜里,也发现了一些血迹,而且柜子内侧的木板上有刚被绳子之类摩擦过的痕迹,看来犯人是把死者先藏在了衣柜里,死者为了逃脱曾经尝试用嘴咬绳子,和用柜子的边角来磨蹭,这就让我更确定杨起平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不然一个活人藏在他房里,他都会不发现?”
慕千成早想到始终会找到汤梦生的,若找不到他,那他就真的十有**是犯人了,只要他不是犯人,那犯人多半会设计让他再登场,以实现某些目的。只不过慕千成想不到汤梦生出现时却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死在杨起平的房里。
不过这事情还是有很多疑点,慕千成并不是那么认同雷鹰的看法,所以赶紧追问道:“会否有这种可能,不是说昨天一早杨起平就到警局报案,由于他的说法可疑,而探长又刚好不在,你的手下就把他扣下了。那就是说从那时候起,他的房间就是空的,会否是别人在那个时候,偷偷把汤梦生藏进他房里,然后加以杀害?”
“慕贤弟”,雷鹰对于慕千成持续的质疑,有些许的不满,毕竟若犯人是杨起平,那雷鹰可是已快到破案的边缘,他可不想节外生枝了,“这回我可要驳倒你了,我的理由有两点。第一,犯人不会冒这样的险,他是怎么预知杨起平会这么机灵,在找不到汤梦生的情况下就去报案了,一般人在找不到人的情况下,多半会返回住处,下午再去拜访的。就算犯人知道杨起平会去报案,他又怎会料到我凑巧不在,导致我的手下把杨起平扣留了,而且一扣留就是一整天,如果我的手下一两个小时就放了他,那他回旅店岂非就会遇见犯人?犯人既然有心思故布这么多疑阵,不可能蠢到连这些都想不到吧?其次,第二点才是最关键的”,雷鹰眼中充满着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