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慕千成点头道:“这是肯定的。不过你既然这么做,自然有你理由,于公,这是我管不着的,我不该问,于私,你我既是朋友,这珠宝店窃案又事关张家的利益,我也不该多口。”
永兴用力一拍手,“好,我真不枉认识你,现在这里没有别人,我可以向你说明一切,有什么疑问的,你都尽管问,你若是不问,你就不当我是朋友了。”
慕千成也敢到心中有股暖流在涌动。
永兴目光看向门口处,虽然门早已关上,但永兴的眼中却好像能够看到街上的凶险似的,脸上浮现着一阵忧虑,“我之所以放走徐璐,你以为我真是要他替我办事?”
“我不相信”,慕千成很坚决。
“你为什么会不相信?”
慕千成缓缓道:“以永兴兄的能耐,还怕找不到办事的人?无论多脏多累的活,总有人干的,尤其是脏活,你才会用信得过的人,而不会用一个不一定可靠的外人。你说这个外人与你毫无瓜葛,选用他,是因为就算被抓着,也很难联系到你身上,那还说得过去。但既然是他抢劫了张家的珠宝,却还能走脱,那若出了什么事,别人肯定会联想到你的。所以我不觉得你真会要他办事。你只不过编一个借口,好有放走他的理由,不然徐璐那头狐狸,宁愿被收监,估计也不肯逃跑。”
“对,就是这样,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对于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了,永兴倒不觉得会不高兴,“好在你是我的朋友,更好在你手中没有权力。”
“哦,前一句话,我能够理解,后一句的意思是?”
永兴笑了,“若你手中有权,岂非成了上海滩的老大,我们还能到哪里站,你若成不了老大,那什么都能看穿别人的,也就肯定活不长。”
慕千成只能苦笑,“那我可要继续看穿你的心思,我在猜想,要追杀徐璐的,真是张家的人?”
“你觉得不是?”,永兴靠在椅背上。
“不是”,慕千成看着永兴道:“奇怪的是你放走徐璐的方法,既然你为了不让雷鹰背锅,可以让外界以为犯人已经服毒自杀了,那大可悄悄把他给放了,何必又演出一幕,让他逃脱巡捕房之手的戏。这里面有文章,你这是故意演给别人看的,就是为了告诉他们徐璐跑了,只不过你掩饰了过去。虽然没有证据,但我觉得你这手不是为张家之人而设。”
屋内静了片刻,永兴也不知是在想什么,还是在等着慕千成会继续说下去。
永兴不开口,慕千成却也不再说了,屋里只有壁炉中传出噼啪噼啪的声响。
久久永兴才道:“你的预感真准。”
“不是我的预感准,而是我觉得你不会对自家人耍这样的心眼”,慕千成好像也舒了口气,为自己的判断准确,为永兴真是这样的人感到松一口气,“你是想利用徐璐去引开某些人?”
“是啊”,永兴仰头道:“我要利用他去引开谢飞洋!”
听到这个名字,慕千成也有些紧张,“他并不打算真的与我们合作,找出真正的夜明珠?”
永兴冷冷一笑,“他是打算与我们合伙找出来,只不过找出来后,会否让你们安全带走就不知道了,经过这些天,你也该知道南京安全系统中内斗有多么严重,这人不见得会真心配合你们。但我只愿相信你,虽然我已经把夜明珠捐赠出来,但那毕竟是先父代管的遗物,我自有一种责任让它发挥最好的作用,那应该是造福所有中国人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慕千成点了点头,也不知该说什么话。
永兴继续道:“让徐璐跑了,只是表象,我还有别的手段,我会通过一些渠道,让谢飞洋以为徐璐盗走的保险柜物品中有夜明珠,这犯人已携带赃物逃离上海。同时,我为了悄然抓捕,对外特意公布他服毒自杀的假消息。这样的话,谢飞洋或者会带人离开上海,你们的活动就舒服多了。当然我能创造的空间就这么多,该怎么发挥就看你,还有戴独行的。”
慕千成是真的感到万分感谢,原来永兴做这么多,也只不过是为了帮助大家,“但让徐璐掠走那些财物,不碍事?”
永兴摆了摆手,“他被谢飞洋盯上,不死也得脱一声皮,那些东西就当我给他的赏钱,况且他若没钱,又怎能躲避那些人的追捕,只不过他还蒙在鼓里,以为那些人是张家某人找来的。”
“只不过保险柜中的东西?”,慕千成有些迟疑。
永兴笑了,“既然我都已经知道犯人是徐璐,你觉得我还找不到那些东西?估计你也猜到它们被藏在什么地方。我早到过那,把该拿走的东西拿走了,剩下给他的只有那些金银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