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不是比受气的巡捕房好多了”,慕千成推荐了雷鹰其实也是抱着帮一把老朋友的心态,“他急着退,是因为在巡捕房里受闷气,经常要睁只眼闭只眼的,虽然他好像接受了这一套规矩,但我知道他心中感到有些难受,而且他还受到洋鬼子上司的挤压,为了保存名声,他才急着退的。而且我知道他家中还很急需钱,只要永兴兄有三顾茅庐的诚意,他说不定愿意提前退了,来为你效劳。”
永兴一拍掌,“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这再好的人选就算肯来,现在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的,马车和棺材的事还是需要他们自己处理。
错综复杂的关系和用人设谋是永兴擅长的,但调查这种古怪的东西,则要靠慕千成了。
马车停在了前院的中央,一匹马已被射杀,好在子弹也打断了绑着它们的皮带,所以它的倒下,并没有导致马车侧翻。
三匹高大的黑马在不安地看着众人,偶尔踢踢腿,但没有再撒野了。马儿拉着一辆精致的黑色平板车,车上放置着一副崭新的棺材。
在月色下,黑色的棺木闪亮得有些诡秘,棺材盖板上还有些金色的花纹,远看起来就如同一条条银丝小蛇。
离马车还有十多步远,慕千成就让永兴停下。
早有守卫在候着了,简短向永兴报告了一下情况。
永兴待他们说完后才道:“马车闯进来时,可有看见其他人?”
“暂没有发现,我们已发散人手四处巡查,定会找出痕迹”,守卫早已采取行动。
永兴点了点头,“你们听慕先生的吩咐,他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
守卫看了慕千成一眼,自然是应诺。
慕千成让他们先把马车和马分离了,检查过马匹身上没有异常后,让他们先把马拉走,慕千成的谨慎可见一般,在检查马儿时,他连马的嘴巴,肚子,甚至马蹄铁也不放过,确认没有问题后,才让那些人拉走,还让他们单独养着,还过后再调查。
显然重点就在那副棺木上,慕千成让大伙把棺材先搬离板车,轻放到地上。然后几乎把板车肢解式检查完以后,再处理这幅不详的棺材。
里面会是空的,还是死人,抑或是其他东西,譬如说炸弹的?
有些守卫担心是炸弹,所以虽然不敢离开,但却面露难色,但慕千成有一种预感,里面东西绝不会是炸弹这么简单的事。
因为对方看来不是要从**上炸跨张家,毕竟这很难办到,他是要从精神上让永兴被炸跨的,所以里面的东西一定很特别。
慕千成正打算让人撬开棺材,前院那又有些人声。
一名警卫跑来禀告:“雷探长来了,不过我们不让他进,但他说是当家的邀约。”
永兴拍了拍脑袋,“他来的是时候,还是不是时候?”
慕千成问道:“他是知道这事来的,还是?”
“我请他今夜来赴宴,本打算谢他珠宝店的事,而且我还想找他谈点别的”,永兴微微笑了笑,看来用不着慕千成推荐,他与雷鹰的关系本就不差,这也不奇怪,毕竟他们都是久据上海滩之人。
“这事情好让雷鹰知道吗?”
永兴倒表示没有所谓,“这是他管辖的地段,雷鹰事后多半会知道的,既然他是我请来的,又怎好让客人在屋外等着,把他请来这里吧。”
让雷鹰在大门外待着当然不好,但放他进来,不等于就得让他来这里,也大可绕道把他引去宴客厅,这么做,看来永兴是有意让他知道这个事。
慕千成也不便再说什么,只能先冷眼旁观了。
“这是怎么回事?”,眼前一幕,显然让雷鹰震惊不已,所以一来到,脱口而出就是这句话,连寒暄都忘记了。
永兴招呼雷鹰过来看看,“看来是有人要恐吓我们,我倒是不怕,不过这是雷探长的管辖地里,我倒想让你知道,不然惹出乱子就毁了探长一世好名声。”
雷鹰当然连连道谢。
永兴指着棺材道:“探长来了就好,我可要当着你的面打开这玩意,无论里面是什么,都请探长做个证!”
这诡秘的棺材里会有什么?
没有人能猜到,但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