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犯人的秘技
“王管家说的,倒不像是谎言,因为若他撒谎的目的,是挑拨张府和戴兄的关系,进而引起安全站和张家在上海滩上的纠纷,自可用些更聪明的办法,无需承认自己是内奸,把自己也搭上”,慕千成这话让王成礼松了口气,但却让戴独行很不满。
“那你的意思,是我撒谎了”,戴独行冷冷道。
慕千成却摇了摇头,“我想你也没有撒谎,姑且不论你是否会干这种事,但以我对戴兄的了解,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你多半会选择光明磊落的承认,你会觉得否认已没有意义,反正这潜伏者已经曝光了,而且明知无用却还在否认,你会觉得自己显得有些气衰,这不符合你的个性。”
戴独行静静地听着,他不否认慕千成对自己的了解,对此他是既喜但也有一点的疑虑。
永兴看了看戴独行,说实话他不敢说自己太清楚这个看似冷面的处长,不过既然慕千成敢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永兴也愿意相信慕千成的判断。不过说句实话,他心里倒不认可戴独行的这种选择承认的做法,因为这只是从特工的技术角度考虑。
若换做是永兴,就算事情已经败露,也绝不能承认,只能弃卒保车,把罪名全推给王成礼。因为若承认安全处在张府安插卧底,那双方都会没有了台阶,很可能引发一场新的冲突。
“那他们都没有撒谎,岂非这事?”,谢飞洋话到嘴边,却不再说下去,也不知他是已想到了什么,还是没有想到。
不过慕千成已道:“真相多半是有人特意假冒戴处长之名,强迫王管家透露信息。这可是一石二鸟,既能获取一些情报,但最重要的在于能让戴处长和张家迟早发生冲突,这计谋的高明之处,一是他通过欺骗,让王管家对于胁迫自己的就是戴处长,感到深信不疑,二来就是利用了我们间的猜疑,他特意对王成礼说,就算事情败露自己也不会承认,好堵着我们找戴处长对口供。因为无论戴处长说什么,我们都会先入为主地认为他只不过是不承认而已。”
慕千成的这番解释,想起来倒是颇有道理,但之前想到的人却并不多,所以看来除了谢飞洋以外,其他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惊讶。
王成礼显然是感到最难以自信的,他像是本想说什么的,不过立刻就把话止在嘴边。
慕千成却知道他想说什么,他多半本想说,自己怎么可能看错的,但转念一想,慕千成这说法,是唯一能够让他和戴独行不用杠上的,自己为何还要多事。
不过永兴对此倒是有些怀疑,“王成礼,你见到的是否真的戴处长,你都搞不清楚,我看你这个管家还是别当的好了。”
“我无能”,王成礼一副认罪的态度,但实际上他心里却比之前要镇定多了,只要自己也附和慕千成的说法,估计多半能活命,这人看似胆小怕事,但能够混到张府管家这个位置,实际上也是能够扮猪吃虎的人精了,他的怕事,只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
永兴想了想,“那你是怎么与那个戴处长接触的,你现在当着大伙的面,给我们说清楚。”
王成礼把对慕千成说过的话,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在他说的期间,戴独行有好几次想打断他的,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只骂了几句荒谬。
待王成礼说完后,谢飞洋倒是第一个开口的,“看来是有人假扮成戴处长的样子,而且这人的胆子很大,为了让王管家深信不疑,趁戴处长不在,偷溜进他居住的房子,见了自己收买来的下线,那么说来,这绑架王管家儿子的事,也肯定是那些人干的。”
“至少我不喜欢干这种事,而且现在也没有这种必要”,戴独行显得有些火气。
不过谢飞洋却好像想引得戴独行发火似的,“但王管家也是阅人无数的人,也见过戴处长好几遍,真有人能模仿的那么像,或是本来就长得那么相似?”
慕千成本想解释的,但戴独行却已道:“在上海滩发生这种伪装成安全处处长的事,而谢科长却毫不知情,任由这个骗局持续了大半年,是否有严重失职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