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成这话让人惊讶,但最惊讶的却是一只没有说话的谢飞洋,“你说那个被我砍下脑袋的人偶有问题?”,他会如此惊讶,想必是因为他已检查过人偶,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他不相信自己会不如慕千成。
慕千成点了点头,“人偶是有问题,不过问题不在人偶的身上,不过估计你突然把它的脑袋砍掉,也吓了犯人一跳。这巧妙的重点在于,人偶的身上穿着中世纪的链子甲,要解开可不容易,这位兄弟不也花了很长时间才把他解开的。但解开后,却发现里面的录音带不见了,只剩下录音机,所以我们就断定某人解开了铠甲,偷走了录音带,而要解开铠甲,又把它穿好可要花费不少时间,而我们都没有那种时间,所以自然不可能是窃贼,那偷盗者只能是不在我们这群人中的人了。如果克劳森还活着,他就是头号嫌疑犯,这就是最终的犯人希望我们想的。”
谢飞洋脸上闪过了一丝的不悦,“那按阁下的意思,偷走录音带的,既然是我们这群人中的某人,那他该是怎么动手的,难道有什么可以快速解开铠甲的方法,还是人偶自己会脱了铠甲,又穿回去?”
“都不是”,慕千成摇头,“那人偶是特制的,背后也钉在了椅背上,让我们无法看穿它的内部结构,所以新管家海森一直以为是自己按椅背上的按钮,让录音机放出声音。其实他错了,他被骗了,我们也被骗了,真正的录音机钉在人偶所坐的椅子下面,当管家去按椅背上的按钮时,犯人则偷偷去按真正的开关,让管家和我们都产生一种错觉,所以人偶肚子上的录音机,根本就是一个幌子,自始至终都没有运作,更没有录音带在里面。”
巴德贝尔看了众人一眼,冷哼了几声,“那真的录音机和录音带了,现在还在凳子下?不对啊,后来人偶连着椅子都倒了,椅子下面什么都没有?”
“那是因为犯人在离开骑士厅前,把真正的微型录音机和录音带都带走了,就随便埋在了外面的雪地上,我们也找不着了。不过这法子有缺陷的,就是无法处理掉那个人偶,只要把它和椅子都拆开来检查,或者就能发现蛛丝马迹。当然由于犯人已把真正的录音机和录音带拿走了,椅子上的痕迹,只能作为旁证,你们不信我的说法也没有关系,况且我也没有打算用这个事情作为证据,去让犯人伏法。这顶多只是给我提供了破案思路,同时便于锁定嫌疑人”,说到嫌疑人时,慕千成又扫视了众人一眼。
纵然明知自己不是嫌疑人,但此情此景下,胆怯的人却不少,所以好几个头都低下了,冷漠如汉斯上校,也不愿在此时与慕千成争执,显然他们都接受了这位东方骑士的解释。
不过帕里斯倒不在低头者之列,她走上前几步,近得足以让慕千成可以感受到她呼出来的热气,“那录音带里,到底是要说什么的。而且特意让女佣收走我们的咖啡杯又是为了什么?”
慕千成悄悄向帕里斯做了个ok的手势,又悄悄说了声如约,才道:“不为了什么,其中一点目的,都是为了加重帕德洛夫的疑心。此人已经怀疑是有人要算计他这个列车劫匪团的前成员,在这场奇怪的聚会中,再发生发声人偶和特意收走咖啡杯的事,帕德洛夫心里一定会更加烦躁,而且这两件事还牵涉到足以引起他猜疑的东西上。”
慕千成停了停才接着道:“发声人偶谈及黄金列车之谜,这可是帕德洛夫一直在找的东西,也牵涉到劫匪团的往事,这神秘的邀请者说他有线索了,那肯定会让帕德洛夫不安,而之后录音带的消失,则让帕德洛夫感觉除了邀请者外,还有什么麻烦人物在我们之中,为了自己不被发现,他必须先采取行动,这反而让他的身份,以及他与吉娜夫人的关系,更容易被我们知晓。被迫与我们摊牌后,他只能想法除掉我们,杀人不成,自己就只有逃跑一条路,结果就一步步在圈套中越陷越深,最终走上本该粉身碎骨的绝路。”
巴德贝尔沉吟了一下,“确实若非帕德洛夫偷偷溜去检查杯子,我们也不会发现他的可疑,更不会发现密道,不过这设计者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杂物房,若我不去,他的圈套岂非落空?”
“如果早知道笔友会中,有你警探巴德贝尔,又了解你的脾气,能猜不到你会多管闲事?所以这神秘的雇主,才聘用胆小又手脚笨拙的佣人,让我们当然主要是帕德洛夫,发现要藏起咖啡杯这么奇怪的布置。不过若你真的不动身,估计圈套的设计者,也会想出别的方法,让我们注意到密道以及帕德洛夫的异常,他只要说是自己无意中觉得杂物房里有人不也行。总之只要帕德洛夫采取行动,就会掉进他的圈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