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成看了看大家才道:“设计这连串圈套的人,早知道帕德洛夫会去擦掉指纹,就在自己喝完咖啡后,偷偷把毒物涂在了咖啡杯上面。下毒者这一手的高明,不单单可以让帕德洛夫自己心甘情愿去接触毒物,还不自知,而且能够借被杀者的手,把到底哪只杯上涂有毒物的证据擦掉,当然女佣贴在杯子上,表明是谁喝过的条子,自然也是被帕德洛夫除去的,这显然不难预测。所以我们现在去调查那些咖啡杯,能够在某只上面发现有毒物反应,却无法知道那到底是谁喝过的,犯人就以为自己可以逍遥法外了。”
伊维尔又插嘴了,之前基本没有说话,或者会让人以为这个胖子是个平庸的人,但实际上他的头脑可不是一般的好,而且他的心思也一直在围绕这些事情在转,“事情会这样发生的几率是很大的,但设计这些圈套的人,不也是在赌博?也有可能在事后被我们查出是谁喝过的咖啡杯上有毒,那会成为铁证的。”
巴德贝尔对于这种质疑倒没有放在心上,显然他已完全支持慕千成的看法,“任何犯罪都是赌博,犯人既然敢干这样的事,这点胆量不会没有的。”
慕千成笑了笑,“为什么需要赌博,难道你觉得帕德洛夫会不去擦指纹?”
“我不是这个意思”,伊维尔连连摇头,“帕德洛夫肯定会去擦指纹的,但凡事都有意外,不是吗?譬如说,恰好带毒的杯子他没有擦干净,譬如他刚要擦时,你们却到了,他无法把所有杯子都擦干净。”
慕千成倒居然对伊维尔说的表示赞成,“你的说法很对,这种情况是可能存在的,犯人想必也会想到。不过只需采取一些小手段,就可以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慕千成又看了众人一眼,“犯人只需先在自己的手指头上涂上一些粘着剂或是指甲油都行,那样在自己喝咖啡和在咖啡杯上涂抹毒药时,就不会留下任何指纹。事后只要帕德洛夫有过去擦指纹的事被我们知道,那么就算我们检测出带毒的杯子上没有指纹,也可以推脱是帕德洛夫擦去的。而手上的涂剂就算不特意去清理,只要不停地搓手指头,也可以把它们全部搓掉,这样所有事情都几乎没有物证。”
慕千成的说法足够让人接受它很可能就是事实,但对于这样的事实,却不是每一个人都满意的。
毕竟本来以为慕千成会直接拿出证据的,谁知他口风忽然就变了,巴德贝尔也始料不及,所以警探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沮丧,“难道你想说这真是完美犯罪,无法知道是谁下的手,就算知道了,也没有证据逮捕他?”
“那倒不是,至少我还没见过真正的完美犯罪,只要是人干的事,总有蛛丝马迹可循。而只要紧追蛛丝不放,我们总有机会找到那只大蜘蛛”,慕千成搓了搓手,虽然久站着,但说得热血沸腾,也不感到冷。
巴德贝尔的手不自觉紧握着拐杖,“那你现在已经找到那些蛛丝了?”
“是的”,慕千成背手而立,月光刚好照在他的身上,雪地上拉长着一个灰白的长影,“我知道下毒者是不会自己站出来的,既然你说你看过水壶,为什么不知道里面有一句话,叫做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慕千成看着‘狐狸’,“美丽的小姐,下毒者或者更确切说,这一切圈套的真正设计人就是你。是你冒名把我们邀请到山上,又让我们经历了一个如此难忘的雪夜!”
犯人居然是‘狐狸’?巴德贝尔想过很多人,却怎么都没有想过会是她,毕竟在这群人中,她可不是什么显眼的角色。
巴德贝尔之前怀疑过吉娜夫人,毕竟她深受帕德洛夫的要挟,现在找借口把这个劫匪给杀了,也不是不可能。在得手后,她假装无辜,向自己全盘坦白,那就会成了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既然不会被怀疑。
而除了吉娜夫人外,帕德洛夫也怀疑汉斯上校和谢飞洋,毕竟这两人都非普通人,而且他们是早有串通的,在这样的城堡里进行如此精密的犯罪,有个帮手总是件好事。而且汉斯上校对于黄金列车的秘密可是很上心,不排除出于什么动机杀了帕德洛夫。
但这个狐狸?
‘狐狸’脸上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恐惧,她还是显得如此的平静,既不急着辩解,也不急着承认,只缓缓拿出打火机,居然点燃了一根香烟,“你说这事情是我干的?我也不想辩解了,你可有证据?”
“如果我说没有,你就不承认?”,慕千成看着这头狐媚的狐狸。
狐狸是狡猾的,而且这事情还真不一定是她做的,她又怎会承认,慕千成到底有什么打算,巴德贝尔不知道,伊维尔也不知道,知道的或者只有慕千成自己,因为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