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她这一跪便是三日,而在这三日中血龙鸟却似疯了似得在房卒国的境内各番寻找女娥的踪迹,却终究一无所获。
到了第四日,也不知这岩洞是刮来了那阵风,竟再次将那男子带到了女娥的面前。男子的脸看似平和,仿佛怒气早已消失,而他的右手高举着一个棋盘,左手拿着两叠棋子。
他“啪”地一声将棋盘置于了岩石桌上,又将两叠棋子左右分搁在他与女娥的两边,指着棋子得意地对女娥说道:“幽冥境内,绝无第二人能在‘鬼掷’上赢我!来,陪我下!”
女娥望了一眼棋盘,又望了一眼男子,忽儿微微一笑对着男子道:“殿下可是要用棋盘定今后之事?若是如此,那女娥只能赢了。”
男子并未正面回答,只是依着道:“若是你赢,便是天意如此;若是我赢,你便应顺从,做了我的女人。”
女娥淡然一笑,从地上站起坐到了岩石桌的旁边,随后又道:“好,女娥应你。只是女娥未曾知晓那‘鬼掷’的规矩,还请殿下仔细地为女娥讲解。”
男子注目着女娥,从两旁各拿出了几颗标着字的黑白“鬼掷”对着女娥道:“此棋正如这幽冥有君、有臣、有兵、有民、亦有兽。君可令臣唤兵打民,臣亦可反叛拥兵废君,兵则只能听号施令,既不可直接打民,亦不可直接废君,而民则可揭竿起义杀君与臣,只有这兽是例外,它可攻击一切亦可保护一切。除此之外规则有:若想唤出兽则须牺牲一半的民且整盘棋局,兽只能唤出一只。唤出兽可为善,可为恶,善可恢复整盘的棋子,恶则可消灭除了自己之外所有的棋子。”
男子说到这里忽儿停歇了下来,打量了一番女娥,又接着道:“兽是不可选的,只能召唤;民为自由体,可随意跟随;剩下的便是臣和君,臣下有兵和民,君下也有臣和兵、民,但起初时君手上的臣和兵民要大于臣手中的兵民;如此境地君与臣,你选择谁?愿做哪一方?”
女娥再次一笑,将写有臣字的棋推到了自己的面前,对着男子道:“我一直为臣,劝殿下的也是为臣,自然应当拿臣的棋。”
“哦?为臣的棋可是不利,那既然如此,我便选择君了。”只见男子说完了这番话,便将君的棋放在了眼前的棋局之上,四周分布了几位大臣和众多兵、民,将君护在了棋盘的最后方。
第一回合,女娥只是稍稍挪移了下位置看似并未有何动作,男子命臣率兵前去攻打,女娥佯装逃离。
第二回合,女娥以全兵反围男子的臣和兵,男子以民护在君前。
第三回合,女娥令臣和全部的民靠近男子之民,男子误以为女娥要让民揭竿而起废君,故召回远处的臣与兵回来救援。
第四回合,女娥抢在男子之前召回了自己的兵,以兵控自己之民和男子之民唤出了兽。
“你的兽也唤出了,这盘定是我输了。”男子刚刚左手一摊,发言认输,却不料女娥口中却突然说出了“恢复”二字。
只见那棋盘之上,方才所被吞了的棋子一时之间全都活了过来,展现在了男子的眼前。
“我这分明是输了,你又为何要恢复?”男子望着女娥不解地问道。
而女娥却只是一笑,为男子沏了一杯茶,对他解释着道:“殿下心善,明明拿到的是君,大可在一开始就牺牲百姓唤出兽来将一切消灭,这样我就不会赢了,可殿下并没有这样做。而我身为臣子自然要背负起所有的罪孽,这牺牲万民的恶由我背负是再好不过的了,这便是臣。殿下为了幽冥与我博弈,我为了殿下恢复万民,我与殿下之间从未有过胜负,只有那相同的志愿,和一颗相互敬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