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
萧逸脸上尽是苦涩,眼中带着最后一丝希冀看向曾经被自己视为偶像的哥哥,沉声道:“这是你的意思?”
萧天骄瞥了他一眼,一脸淡漠。
似乎跟萧逸说话对他而言都是一种耻辱。
“这是我们全族上下的意思,尽管你是个废物,八岁踏入肉身境到现在足足十年,你还是肉身境,但这些年我们也并未亏待过你,该吃的该穿都从没有少了你的。现在也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萧正德想了想,继续说道,“今天喊你过来就是告知你一下,并不是征求你的意见,你只要按照我们的安排去做便是!”
只是告知一下吗?
果然啊!
就像修行一般,我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呢!
萧逸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二人,很想大声告诉二人他不是废物,十年来一直停留在肉身境!
十年肉身境并非他天赋不足,只是因为体内那样东西的封印还没有解开而已。
可是现在……
不重要了。
也没必要了!
呼!
萧逸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对于这个家他已经彻底绝望了,紧绷着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紧攥着的双拳也悄然松开,这个家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丝可留恋的地方了,紧咬着钢牙一字一顿回道:“方家上门女婿是吧?我会去的,不过走之前,我想去祭拜一下母亲!”
三年前母亲突然暴毙。
萧逸被囚禁在小院之中,别说祭拜母亲,便是母亲离世的消息都是足足隔了两个月,他才从下人口中得知,迄今为止,他连母亲的坟在哪都不知道。
这是他对这个家唯一的执念!
然而……
萧天骄却是一脸厌弃的看着他,冷笑道:“母亲那边自有我去祭拜,你就不用去了。”
萧逸双目一片赤红,身躯抖若筛糠,咬牙切齿的低吼道:“萧天骄,那也是我母亲!”
“不,从今以后便不是了!”
萧天骄淡淡道,“你的名字已经从族谱之上划掉了,日后你只是南荒方家的赘婿,与我萧家没有任何关系。”
登!登!登!
晴天霹雳!
听见这话,萧逸一脸退了三步,脸上顿时变得毫无血色,歇斯底里的咆哮道:“萧天骄,你说的还是人话吗?啊?你嫌我给你丢脸,剥夺了我修行的权力,像圈养牲口一般将我软禁了八年,足足八年!如今,你连我祭拜母亲的权力都要剥夺吗?”
“闭嘴!”
萧天骄身形微微前倾,一脸傲气,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萧逸,“我是天上的真龙,而你不过是泥潭里挣扎的泥鳅,你有什么资格祭拜我的母亲?你我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我的世界你高攀不起……”
“高攀不起?哈哈哈,好一个高攀不起……”
萧逸深吸口气,血色的双眸宛若两轮血月,死死盯着萧天骄二人,“萧天骄,萧正德,你们欺人太甚……我誓,终有一日你们会为今天所做的一切后悔的。”
“誓吗?蝼蚁便是蝼蚁,誓永远只是弱者无力的挣扎罢了……”
萧天骄却是丝毫未曾将萧逸的话放在心里,他瞥了眼萧正德,淡淡道:“父亲,此去南荒哪怕是用龙血天马昼夜不停也得五天时间,未眠夜长梦多,还是让他现在就出吧!”
“现在?也行!”萧正德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
萧天骄的声音再度传来:“未免沿途生变被他逃走,还是直接将他打昏让人送到方家去吧!”
萧逸满面悲愤,血红的双眸充斥着滔天怒火,怒视着萧天骄:“萧天骄,你欺人太……”
砰!
萧逸话未说完,已是被萧天骄一巴掌抽飞出去,狂暴的劲风卷入口中让他后面的话都是未曾说出口,便是砰的一声撞在柱子上。
眼前一黑,便是沉沉昏死过去。
然而……
谁也没有注意到,当萧逸昏迷的前一刻,在他那变得漆黑的视线之中,却是出现了一道璀璨的光芒。
仿佛一双无形大手,生生撕裂了眼前的漆黑,将他的意识完全吞没而去。
一瞬间。
萧逸面前黑暗尽散,放眼望去却是在一片无尽星空之中。漫天星辰洒落眼前,庞大无比的星辰呼啸而过,带起道道空间涟漪延绵亿万里。
浩瀚,巍峨,无尽,无穷。
在他面前不远处的星空之中,悬浮着一座黑色陵园,古朴而庞大的陵园就那么悬浮在那里,在那里,四条漆黑无比,浑身如黑铁浇筑而成的巨大黑龙尾相连,围绕着陵园四周。
在那陵园之内,九根擎天支柱鼎立于天地之间,仿佛贯穿了整个星空。足足八十一条巨大黑色铁链一头挂在柱子顶端,另一头则是横陈无尽虚空,牢牢的锁在八十一颗散出无比璀璨炽热光芒的骄阳之上。
八十一颗骄阳每一颗上散的炽热火焰,都可以焚烧一界,却是在黑色铁链束缚之下,牢牢撑起了那座神秘的漆黑陵园。
萧逸难以抑制心中的震撼,看向那陵园入口,在那门口两边各有一根青色石柱,上书两行血红的大字,恰似一副对联。
左边:千重劫,百世难,匆匆亘古弹指间!
右边:不死躯,不灭魂,震古烁今谁人敌?
两根青色大柱相连之间,则是挂着一块漆黑匾额,上书四个惊天大字……
万!古!天!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