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先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不不,我舍不得部队。”
郭连弟性子好,从来不勉强孩子,便改了口风:“你乐意哪里就哪里吧,振先,爸爸也没想到你姐那么能干,特别能干,没有她,就没有家里这一切。”
“姐姐以前也很能干,就是那时候没什么能干的。”
郭连弟深以为然。
一家人终于团聚,年节过得特别开心。
唯一不和谐的音符,就是颖颖相亲,数次失败。
头一个是九婶的弟妹介绍的,就在九叔家相亲。
男的是七七年高考进清华的大学生,毕业在省建筑设计院工作,个子不高长相也不行,但好歹有点才气吧?
冲着这个,家里人极力撮合。
颖颖本来就比较听话,再说,她也的确得解决个人问题了,便去了。
那家伙大概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漂亮又阔气的女孩,他即便清华毕业,专业上是一把好手,但刚刚工作了一年,还是穷小子一枚,他怕被颖颖小觑,坐下后便大谈功课,从高数到理论力学,最后现颖颖英语几乎不会,言语间就满是单词,听得颖颖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非要把女孩压下去,他才会觉得有尊严吗?颖颖的脸沉了下来,那男子也觉察到了,一声告别也没说,起来就往外走,这样还不算,为了自己可怜的自尊,离开家的时候,他还嘟囔了一句:“花瓶一个,我养不起!”
颖颖是花瓶吗?再说,要他养了吗?什么人这是!
这样的人颖颖也看不上,她在妈妈跟前吐槽:“没想到清华大学毕业的也有渣滓。”
桂枝很是难过,女儿聪颖明丽,乃是人中龙凤,老天为何要她承受这样的磋磨?那一刻,若不是有一丝理智尚存,她就要说出:“乖女儿,我们再也不相亲了,你能找到良人就嫁,找不到,就在咱家过活,爸爸妈妈绝不嫌弃你。”的话了。
颖颖相亲的第二个男人是张裁缝介绍的,上海人,听说是祖上是宁波著名的红帮裁缝,手艺一等一的棒,办裁缝班赚了很多钱。
这个男的个子不高,瘦瘦的,很白净,穿上女装都能归到美女一列。
颖颖之所以这么想,是他说话的时候,扭扭捏捏地掐个兰花指,细声细气语气低缓。
北方人高喉咙大嗓门见惯了,颖颖实在受不了他这种女里女气的样子,温柔的男人,不等于捏着嗓子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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