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加工成腊肉、腊肠呀,耐储存、好运输,可以卖到别的城市去,咱们大西就丰城富裕,不要说睿城,就连安西的肉食品都极度缺乏,不愁卖不出去。”
刘心爱还是摇头:“这个牵扯太大了,不光是和丰城的供销社打交道,还得和外市的人交往,万一,他们刁难咱们怎么办?”
“是啊,肯定会受刁难的,因为,手里攥着资源,供销社的人就是大爷,可外地的物资进入,让事情有可能脱出他们的掌控,他们肯定不愿意,刘大姐,有困难是事实,你这么能干,还怕那些个吗?”
“哦,我怕谁来?”刘心爱做出十分傲娇的表情,但却并不顺着颖颖的意思说下去,而是抬脚准备走,“我还忙着,回头聊。”
此后一段时间,刘心爱见了颖颖便绕着走,再也不管她是否上班的事儿了。
最初,颖颖以为刘心爱是个女强人,或许通过她,能够搅动丰城这滩死水——若是食品公司改变做法,供销社、肉联厂也得跟着改变,只要他们走出去,公司单位肯定会盈利,职工有奖金,单位有效益。
国人大多都有红眼病,看到别人挣了钱,自己眼红嫉妒之余,或许也会有所改变,或许,牵一而动全身,丰城就搞活了。
无奈,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颖颖第一步行动铩羽而归,让她很不开心。
俞和光忙了几个月,在丰城也是寸步难行,眼看着夏季过去,秋天到来,天气凉爽起来,他趁去省里开会的当儿,顺道将颖颖母子送到郭镇。
一路上,天高云淡,气候宜人,车窗外一派丰收景象,想着能见到爸爸妈妈,颖颖的心情就特别愉快,甚至和儿子一起唱起歌来:“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丰城、睿城和安西,呈三角分布,绕道回去,要多开两百公里路程,火车也没有直达的,何况又特别挤,这也是颖颖好几个月不回去的原因。
与颖颖母子一路上的兴高采烈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开车的司机老路,一路上眉头紧锁,心事重重,但他还想努力给出一个愉快的笑脸,结果那脸上的苦涩滋味,简直比哭还难看。
颖颖看他两鬓斑斑,中途就有意让车停下,歇息了两回,直到司机现了颖颖这是为了他,才不好意思地苦笑了一下:“郭主任,我其实还没五十岁呢,这白头,嗨,都是我那不成器的臭小子给折腾的。”
老路家里出事时,正是原来的市长调走时,人家泥菩萨过河,自然无暇管他,等俞和光调来后,因为不熟悉,他又不敢说,硬生生憋屈了小半年,终于找到了倾诉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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