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点点头,答道:“从犯是主犯的大学同学,是他将姐姐骗出去的……他得了主犯五万块的好处,不过因为他家里没什么人,所以判完过后也没有提出二次诉讼。怎么了吗?”
上官诚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说道:“他本是判了六年,因为在牢里表现很好,所以最近在申请假释。昨天我去姨夫的警察局玩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份申请。”他伸出手指在文件袋上点了点,“因为事关你姐姐,我就多看了两眼。但是,当我看到保人这一栏的时候,大吃一惊,上面的名字居然是莫靖远!”
“不可能!”苏芩大叫一声,伸手就去打开文件夹。
资料是复印件,她急急地去找保人那一栏,莫靖远几个粗体大字灼伤了她的眼!
这里面有误会!一定有误会!
苏芩不死心地翻着那两页申请,纸张被她弄得刷刷作响,上官诚有些看不下去,按住她的手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刚开始我也不相信。所以我就让人去查,却现,那个人,曾经是莫氏的员工。”
上官诚严肃且认真地盯着苏芩,“莫靖远明知道那个人害了你姐姐,却还要为他作保,可见他接近你本来就心思不纯。”
苏芩摇着头,只觉得脑袋里面嗡嗡的,像有无数只虫子飞过。
想起五年前姐姐受到的侮辱,想起那场官司的败诉,想起郝律师“好心”的为她指的明路……
她只觉得讽刺。这个世上,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这是莫靖远的局吧,从一开始他就是操盘手,他控制着所有的人,让自己陷在局里而不自知。
莫靖远,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大费周张?是因为我和你的晶晶相似吗?是脸?还是声音?还是身材?
后来上官诚又说了什么,她已经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莫靖远问清楚,她要他亲口告诉她!
狼狈地抓着文件袋,没有心思和上官诚道别,开着车就直奔莫靖远别墅的方向。
眼前很模糊,挡风玻璃上为什么这么多水汽?苏芩狠狠地伸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掉?到底是挡风玻璃有水汽,还是她的眼睛里有水汽?
“吱——”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苏芩猛的踩刹车,就听到惊恐地哭泣声。
开门,下车,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呆呆地站在她的车前,离车只有十厘米左右的距离。
好险,如果她刹车再慢一点,就真的撞到人了。
后怕的感觉让她幡然醒悟,自己这是在干嘛啊?当街飙车?她可是懂法守法的律师!
“小妹妹,伤到哪里没有?”苏芩蹲下身来打量着面前的小女孩,身上没有现什么伤痕,可能是吓惨,脸色苍白着说不出话,只一味的哭。
苏芩无法,从包里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放到小女孩的口袋中,“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感到身体不舒服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小女孩愣愣地点点头,像个木偶一般直直地离开。
上车,动,这次,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地开得平稳。
打开那扇称不上是“家”的大门,深深的无力感爬上心头。
文件袋早已被她的指甲抓得皱巴巴的。
“你去哪里了?”莫靖远站在门口,淡淡询问。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一把将文件袋扔到莫靖远的身上,“你看看这是什么?”
莫靖远皱着眉,对苏芩突然的情绪感到莫名其妙,打开文件袋扫了两眼,他的眉毛已经皱成了一团:“你想说什么?”
“莫靖远,你还想装傻?”苏芩冷眼看着他,“你早就认识这个人对不对?他是伤害我姐姐的从犯,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对不对?”
莫靖远板着脸,捏着眉心,像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苏芩,这东西哪来的?”
苏芩抬眼冷笑,不回答他的话,这个笑,让莫靖远心里咯噔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离自己远去。
眼里划过一抹受伤,快得一闪而逝,他微微俯身,按住苏芩的双肩,“你信不信我?”
“别碰我!”苏芩用力将莫靖远推开,却按到了他肩胛上的伤口,忍住不去看那浸染而出的鲜血,“郝律师是你的人,姐姐的事故也是你安排的,你成功得到了我。可是莫靖远,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不是,你何必这样费尽心机?是因为我和你的晶晶相像吗?你告诉我,哪里像?我去整..容..行不行?你放过我行不行……”
“啪——”话还没说完,一个响亮的耳光就落到她的脸上。
莫靖远阴沉着脸,冷冷道:“既然你认为是,那就是吧。”
说完,没有再看苏芩一眼,转身上了楼。
“莫靖远,我不会原谅你!”苏芩对着莫靖远的背影,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