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路德维希低头,那些话语,别人不知道,但他一听就知道。
其实,你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
“皇后陛下,以后要同卡尔·路德维希大公保持距离才好。”艾斯特哈西夫人说道。
颂仪没去反驳对方,有时候并非是你犯错而遭至责难,但主动去反驳就有些愚蠢了。
“我明白,艾斯特哈西夫人。”
午餐是她跟苏菲独自用的,弗兰茨今日的行程有些紧。
没有弗兰茨在,苏菲似乎不打算放过早上那个话题,吃过午餐后,苏菲让颂仪去了她的书房。
“你不愿意?”苏菲依旧是直截了当的,她似乎就喜欢这样,也许可以被恶劣的歪曲成为,她正在不断的试探颂仪的底线。
有句话说,会叫的狗不容易咬人,平日里闷声不响的狗才是要提防的。
“弗兰茨已经和您说过了,不是吗?妈妈。”颂仪微笑着说。
“弗兰茨在维护你,我并不愚蠢,我要知道真相,而我的儿子,我必须说,他是一个擅长辩论的年轻人,我不想让他说服我,正如我说的,我要知道真相。”
“妈妈,直接过问儿子和儿媳的生活可不算明智。”
“你是想管教我吗?皇后。”苏菲严厉地说。
颂仪笑了一下,摆了摆袖子。
“怎么会呢,妈妈,我只是诚实的说出我的想法,弗兰茨不止一次称赞我,诚实是一种美德。”
“哦,若你要这样说的话,我也在诚实的发表我的疑问。”苏菲假笑了一下,她靠近颂仪,道:“还是,我们奥地利的皇帝并未进入你的心里呢,皇后?”
“妈妈,弗兰茨自然是我心中挚爱,这是毫无疑问的。”颂仪坚定的说。
两双瞳色不一样的眸子互相看着对方。
最后,苏菲率先移开。
“你该知道,皇后。孕育子嗣是十分重要的,不仅是对整个奥地利,弗兰茨,还有你自己。”
“谢谢您,妈妈,我会牢记您的提点,但我也想说,公开场合直接说这个问题我实在觉得难受。”
苏菲有些吃惊。
在维也纳宫廷里,每个人说话可都是有所保留的。苏菲习惯了专横独断,习惯了别人的唯命是从,习惯了猜测,这种直白的话她可没听过,但她并未表现出这种吃惊的心情。
“我爱弗兰茨,妈妈,能嫁给他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这跟他是不是皇帝可毫无关系,当然,我也完全明白,我们之间的结合不会只是两个人的事情,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做一个好妻子,好皇后,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累积更多的经验。”
颂仪轻声说,几乎是在示弱了。
这番话令苏菲很受用,她的心里面膨胀出一种情绪,那就是,就像她为奥地利教导出一个皇帝一样,她自然也可以教导出一个皇后。
“你的聪慧和理智是我欣赏的地方,皇后,但你有一些任性也是事实,这点,我想你的建议是对的,你的确需要再多一点时间来适应整个哈布斯堡的传统。”苏菲抬眼说,有了一丝微笑的表情。
“是的,妈妈,您说得对,十分感激您的教导。”
皇后的听话令苏菲完全高兴了起来,她说:“以后,在整个奥地利,除了我能亲吻你的额头,别的女人都只能吻你的手背,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向我询问为何你的母亲也必须这么做。”
“是的,妈妈,当然,我完全明白。”
“还有,在外人面前回答的时候你通常只需要简单的对话,这是一个皇后的威严和矜持。”
“是的,妈妈。”
苏菲重新走近颂仪,然后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吻额礼,这代表她接受了。
从苏菲的书房出来后,艾斯特哈西夫人看见了心情愉悦的皇后。
“你在好奇吗?亲爱的艾斯特哈西夫人。”颂仪询问自己有些严肃的宫廷女官。
“好奇是不被允许的,皇后陛下。”
“好吧。”颂仪有些遗憾,但不会太久的。
下午茶的时候,她终于得以歇一口气,也许所有的人这才发觉,这不过是皇帝和皇后结婚的第二天,而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甚至不到两个小时。
弗兰茨穿着宝蓝色制服过来的时候,颂仪刚收到一捧新鲜的金盏花,正在嗅着它们的香气。
“这很好看,弗兰茨。”
皇帝看了一眼那些花,然后说:“我想也许我的花来迟了一点。”
在颂仪疑惑的目光下,弗兰茨从身后拿出了一捧花,不过是芳香四溢的红色玫瑰。
“显然你有一个爱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