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送众人离开周时昌的卧室后,周夫人也顾不得形象了,小跑着奔向他的床边。
来到床边,发现周时昌居然还闭着眼睛。
“老爷,老爷,他们走了,您可以睁开眼睛了。”
周夫人以为他还在装,所以轻声告诉他一声。
可是一连说了两遍,床上的周时昌就是没反应,好像真的是昏过去一样。
这下子周夫人真的急了,想上前摇晃摇晃他,又怕伤到了他,于是冲外面扯着喉咙喊了起来。
“来人,快来人啊!快请府医,老爷昏倒了!”
很快丫鬟婆子都进了屋子,还有人急急忙忙的去叫大夫。
很快大夫气喘吁吁的被带来,还没等站稳当,就被人一把按到床边的椅子上,还热心的帮他打开药箱子拿出脉枕准备好。
“大夫赶紧给老爷看看,怎么叫不醒啊?”
周夫人可是真急了,刚才那个护卫模样的人,不管不顾的喂了他家老爷一颗药丸,是不是喂出毛病来了?
府医闭着眼睛专心的诊脉,待两只手都号过之后,然后起身向周夫人行了一礼。
“启禀夫人,周大人并无大碍,他的身体好的很,只不过肾气有些不足,需要调养一下。”
府医居然没说他得了风寒。
“老爷没得风寒吗?”周夫人小声的问了一句。
“并没有这方面的迹象。”府医也纳闷了,老爷不过是睡着了,为什么夫人会如此大惊小怪的,还莫名其妙的问有没有得风寒?
“坏了,这下子可坏了。”
周夫人身上就是一惊,转身来到床边,伸出手就大力的摇晃着周大人。
“老爷,老爷,您快醒醒啊!出大事了!您别睡了!”
屋子里的人都被夫人的奇怪举动搞糊涂了,以为夫人的脑筋出毛病了,但是谁都不敢说什么。
周时昌睡得正香,他正梦见自己跟美人弹琴品茶,刚要一亲芳泽的时候,猛地就听见耳边一阵聒臊,接着一阵大力的摇晃,将他彻底惊醒。
这美梦尚未成真就被惊醒,换谁都会没好气,尤其是周时昌。
当他一睁眼,就看见发妻那一张干黄哀怨的老脸,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扬手,“啪”,狠狠地一耳刮子,直接就印在了周夫人的脸上。
周夫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好心好意的将他唤醒,没有安慰也就罢了,换来的居然是羞辱的一耳刮子。
“啊!”
一声哀嚎!
“扑通!”
“夫人,夫人!”
随即是丫头婆子紧张地声音,然后七手八脚的上前搀扶。
周夫人愣愣的被人搀扶起来,脸蛋子立马肿了老高,可见那力度得有多大。
短短一个时辰,周夫人接连挨了一踹,一推,一耳刮。
这样的打击和羞辱,让她对周时昌彻底的失望,以前如果还有那么一丝的希望和感情,那么现在,就在这一耳光之后,统统消失殆尽了。
周夫人目光涣散,冰冷的看向床上阴霾的男子,半天吐出一句话,“你没得风寒。”
说完这句,扶起丫鬟的手臂转身就往外走。府医也傻眼了,这没得风寒不好吗?为什么夫人好像很失望的样子?于是不解的看向床上的周大人。
“大夫,我真的没得风寒?”这回该换周时昌傻眼了,呆呆的问了同样的蠢问题。
府医真想大笑,但是他没那胆,于是很认真很真诚的说,“大人您放心吧,除了您的肾气有些不足,身体真的无恙,小的保证。”
府医这“真诚”的话一说完,周时昌蹭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说我没病?”
一把薅住府医的脖领子,周时昌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有要吃人得架势。
府医吓坏了,哆哆嗦嗦的说,“小的不敢撒谎。”
这府医也是个实诚货,都这节骨眼了,居然还没看出点什么来?
“混蛋!”
周时昌一把将他甩到地上,气的在原地转圈圈。
“夫人呢?哪里去了?”
这时候,周时昌突然想到了他的发妻。
旁边的人抬头看看他,不知道他这是什么个意思,心道,刚才不是让你一耳刮子扇走了吗?这才多大功夫您就忘了?看来您不是没病?
见屋子里的人都不搭理他,他的火气噌噌的上涨。
“哑巴了?夫人呢?”
一个老嬷嬷仗着胆子答了一句,“夫人刚才出去了。”她没敢说被您扇走了,她怕挨打。
这时候他猛然想起自己睁眼的瞬间,发妻那张焦灼担忧的脸,还有临走之时那句话,“你没得风寒。”
周时昌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在恍惚之间好像错打了他的夫人。
周夫人离开之时的冷漠表情再次在眼前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