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杨昊笑了一下，这笑却比哭还难看。

曹玉红看到杨昊这副德行，说：“杨昊，杨昊知道，你心里很不好受，但是，人已经去了，不会再回来了，你要坚强，男子汉大丈夫，没有什么事不能挺过去的，你必须给我振作起来。”

像是在海里漂泊的瓶子，突然有一根坚实的木棍，在瓶子周围给予温暖，虽然一点点暖意会被海水冲散，但是已经够了，瓶子已经快被温暖起来了。曹玉红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但她说这话正好能唤醒杨昊的活力，她，还是那个喜欢号施令、高高在上的曹玉红。程婉蓉是走了，留给杨昊满地的悲伤，可是，她应该希望杨昊能好好的过完以后每一天吧。杨昊是悲伤，很悲伤，可是，杨昊还有很多事，很多事都应该去做，杨昊应该必须马上振作起来。

立马的，起身，去洗手间，赶紧的洗了个头洗了把脸，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

程婉蓉的追悼会正常举行，杨昊亲手把这条裙子给她穿戴上，像是杨昊与她的最后告别，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但却格外的漂亮，格外的慈祥，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静静昂立在那儿。

程婉蓉这一副安详的神态，把杨昊的心也凝聚在一起了，她是不是想告诉杨昊，她在那边过得很好，叫杨昊不用担心吗？

杨昊不仅要坚持下去，杨昊还要应付来宾。来这追悼的人，都是一副悲痛的表情，可是杨昊却不相信来这的每个人都是悲痛的，毕竟人情这个东西很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你不知道对方的圈子会有多大，所以也不会知道对方的人情交往。在场的人，应该都能听到程婉蓉妈妈的哭声，感觉妈妈要把五脏内附都哭喊出来，这到底是有多爱她女儿啊，估计心很痛吧，这种痛，我们都领会不了。

可是，杨昊的痛又有谁能领会呢？比起程婉蓉的妈妈，杨昊看着就不太正常了，因为杨昊没有哭，杨昊不仅没哭还带着微笑迎接客人，杨昊想，程婉蓉她家亲戚看杨昊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吧。

曹玉红来了，杨昊没有阻止，毕竟这是程婉蓉的追悼会，作为朋友，也于情于理。顾子微也来了，跟曹玉红一起来的也就歇了一下，就跟曹玉红一起走了，也就呆了一下。王思影却一直没有走，顾子微劝她走，她无动于衷；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在那里站着，顾子微在她耳边说有危险，而她，还是一动不动，跟没听到似的。

看着王思影，杨昊欲言又止，她看向杨昊的目光很特别，特别的让杨昊不知该怎么面对她。现在的杨昊在她眼里，就像是易碎的玻璃，好像杨昊一有什么动静，她就会变得很敏感，她的眼里包含了愧疚和哀痛，杨昊能看的一清二楚，可杨昊除了无奈，也只剩下无奈了。现在杨昊说的每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她的敏感点。

我们就像是两只刺猬，本不该轻易靠近，却太过靠近了，结果就是两败俱伤，心中的感情受到了伤害，让本可以好好的两个人，走了不归路。之间的裂隙越来越大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变成这样，并不是我们想的，我们也是受害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