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也听得见的书房里,夜陵把玩着一锭金子,冷冷地瞥过底下跪着的肖乐。
“背景清白?”夜陵将金子丢在了肖乐面前,语气冷厉:“那你给本王解释一下,背景清白到什么样的百姓会将金子扔掉!”
“属下该死,是属下疏忽。”肖乐冒着冷汗请罪,心想果然还是王爷谋略深,故意给了那老板娘一锭金子,然后再让他跟踪调查,看看那锭金子最后会到什么人手里。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那老板娘竟然让她女儿把金子拿去扔掉了!那个据说叫苏小小的酒铺女儿,也是很奇怪的,竟真的听话把金子扔掉,完全没想过偷偷留下来。
不怪王爷火,他都大吃了一惊:那锭金子足够买下十个酒铺了,可老板娘却视金子如粪土……生意人若不贪钱,那就有问题了妲。
“派人盯着他们,不要打草惊蛇,看看都是什么人与他们来往。”夜陵冷冷地吩咐道,手指轻轻叩桌,心里不断浮现那老板娘的神态语气和动作,觉得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是,王爷。”肖乐如临大赦,立刻起身下去安排了窀。
肖乐走后,夜陵一脚将金子踢到一旁,负手在窗前站定,看着夜空那轮弯月,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这些天他一直在想,如何才能在见到雪儿之后将她留下来,然而却苦思无果。
然后,他才觉他对她了解竟然如此之少,连她喜爱什么,讨厌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不了解,自然也就无法想出讨她欢心的法子了。
夜陵从怀中摸出那断裂的玉钗,深深地凝望着。她那日决绝的神情,犹然在眼前,但之后她却又数次与他亲近过,离他那样近……是身近,不是心近。
她带走成魅后杳无音信,他直到现在才逐渐想明白,她心里其实从来没有原谅过他,即使是躺在他怀里喘息,也不过是她逃不开他罢了。
现在,她有能耐逃了,就再也不肯出现在他面前了……
夜陵摩挲着两截玉钗,沉思了许久,才回到书案前,摊开纸张,提笔缓缓写下一封信。
寥寥数语,却道尽他心中疑惑。
夜陵将信装好,低喝了一声:“大太保!”
立刻地,一人走入书房,跪地道:“属下参见王爷。”
“将这封信送去云倾国给上官情,务必要带回他的回信。”夜陵一挥手,墨迹未干的信便飘至大太保面前。
大太保立刻伸手接住,小心翼翼揣入怀中,拱手:“属下遵命!”说完便快速退下,前往云倾国送信了。
夜陵又拿出那两截玉钗想了一会儿,决定明日陪王夜敏郡主上街时,找京城那家有名的玉器店,把断裂的玉钗给补回去。
这是他一直想做,但又犹豫着没去做的事情。本来……想等她回来之后,看她是想补还是一人半截作为定情物的。
想想,他还是愿意这玉钗一直插在她间,那么美,何况她也很喜欢。
……
第二日夜陵起了大早,带着肖乐和几名王府侍卫去了一趟郡南王府,将王夜敏郡主给接了出来。
王夜敏郡主见夜陵这么早来接她,顿时心花怒放,却不知道夜陵不过是心里记挂着去玉器店的事情罢了。
“夜陵哥哥,你……没带轿子来啊?”王夜敏郡主出了郡南王府,没看见轿子和轿夫,顿时疑惑了下。
夜陵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未作评论,负手往正街方向走去。
“郡主,街上人多,何况王爷一直体恤民情,上街不骑马不坐轿的。”肖乐说道,暗叹这位郡主也太娇生惯养了些。
王夜敏郡主不管什么街上人多不人多的事,她只管夜陵生气没生气的事,因此提起裙摆就追上了夜陵,喘着气道:“夜陵哥哥,我只是问一下,不是真的要坐轿,我很喜欢陪夜陵哥哥走路呢!”
夜陵仍旧不理她,手里攥着玉钗,大街上人不是很多,但夜陵和王夜敏郡主一起出行,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
“听说那位准夜王妃已经半年多没出现过了,你们说这夜王妃位置会不会落在这位郡主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