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魔令一动，古三通所过之处，皆受到七家屠灭！以致于后来，人们在恐惧之下，见到这个孩童，便喊打喊杀，宛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得以诛灭。他无法在任何一个城池留步，因为整个帝国都已成为他的敌人。在孤立无援和被人怨恨的落寞中，古三通当时毕竟是个孩童，也郁闷过一阵。传言那时七家供奉追上他后，他都无心恋战，拔腿就跑，屠魔令取得了一定的效果，至少让那小怪物的战意消了大半。”

卓凡看着凶煞鬼，微微点头。

他明白这种感受，这样的情景他们魔道修者也常常遇到。就因为某些原因，宰了一些道貌岸然之人，旁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开口喊打喊杀，只因他们的头上顶个魔字。

那种无人相助的孤立，的确让人心生凄凉。所以他一直认为，魔道修者能够自立，是一种重要的心境修炼。

即便只剩一人，也要有与天下敌对的勇气。

因此就算他成为魔皇以后，也一直没有开宗立派，算是八皇中唯一最孤独的人了吧。不过这也是一种对魔道心性的修炼，只是一旦出事，没有帮手也是麻烦。

而古三通当时虽然已经天下无敌，但看心性依旧是个孩子，这样的孤独和疏远，就更令他年幼的心灵受到创伤，心理防线更易崩溃。

唉，这屠魔令真的是一场心理战啊！

卓凡长叹一声，看向凶煞鬼：“之后他如何突破心魔，成为现在的不败顽童的？”

“桀桀桀……卓管家果然聪明，居然知道他那时并无这么拉风的诨号！”凶煞鬼跳了跳，大笑出声。

卓凡嘴角一翘，笑道：“如果被人孤立就心生沮丧，这样的心智就算实力再强，也绝对称不上不败！”

“哈哈哈，没错，当时这小子曾一度被七家的供奉逼到绝路，饥寒交迫，几欲自灭。可是不知出了什么事后，这小子彻底变了。只是隐匿了三个月，待所有人都以为他已受不了这种压迫，自取灭亡，在四处搜寻他的尸体时，他却又出现了。而这一次，与以前不同。若说先前他还保留着孩童的天真烂漫，这一次则彻底化身为了魔鬼，做出的事别说是令七家惊恐，就算是天宇皇室都坐不住了。那种行事风格，真有我魔道风范哪，桀桀桀……”

“哦，他做了什么？”眼睛不由一亮，卓凡心中颇有兴趣，厉惊天也是忍不住看过来。

再次大笑着跳了跳，凶煞鬼的眼中似乎相当兴奋，咧嘴露出了个残忍的弧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再次出现后，便扬言要毁了整个天宇。你他娘的不是动屠魔令，老子走过的城池都要被屠灭，以此孤立老子吗？那好，老子不用你们去屠那些城池，老子每到一所城池就先把它夷为平地。等老子走过整个天宇地界，这个帝国就完了！”

“桀桀桀……卓管家，厉老头儿，你们可以想想那小子的怪力。几乎一拳一脚就能将那城池瞬间踏平，这一下不仅七世家被惊呆了，连所有天宇世家都被震得惊恐莫名，心胆俱裂。估计他们在私下都要哭出来了，暗道这关我们什么事啊，我们可是无辜的啊，哈哈哈……一群傻逼！”

提起此事，其余三鬼仿佛也相当兴奋，恨不得自己就在当场，跟着帮忙捣蛋，伶俐鬼更是跳出来打断了凶煞鬼的话。

凶煞鬼狠瞪了他一眼，登时便一脚将他踹翻，怒骂道：“该死的伶俐鬼，这段最精彩的应该由老子来说！”

伶俐鬼撅了撅嘴，心中暗哼，却是不敢吭声。

卓凡和厉惊天二人却已是完全惊呆了，厉惊天更是不可思议地道：“虽然老夫曾听过这小子的威名，但没想到竟然狠毒至此，要灭掉一国之人？”

可是卓凡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啪啪啪地拍起了手，赞叹道：“此子真是好魄力，这件事若是给了我，老子也会这么干！”

“哼，至于那些所谓的自认为无辜的人，在他们遭遇屠魔令时，没有去对抗七世家这种极不合理的屠杀，反而在恐惧中成了他们的帮凶，就再也不无辜了。而既然已经成为了敌人，那就算被对手杀死，也应无怨无悔！”

卓凡不屑地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点点头道：“我现在，倒是越来越喜欢这小鬼了。”

厉惊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的确如此，便微微点了点头。

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就算是无辜被杀的也比比皆是。那么既然成为敌人，那就更没什么好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