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荣咬着牙齿,光是听着急促的鼻息,也知道这是气的不轻了。
碧华对着地下跪着的人使了使眼色,让她退下了,随后又将屋子里的其他侍女也屏退了,沏了杯热茶走到谢昭荣身旁“娘娘,喝口热茶吧,天冷,小心身子。”
“好不容易走了一个小贱蹄子,如今可好,又来了一个!”谢昭荣的眼神狠得像是要杀人一般“一个贱婢,就值得她这么掏心掏肺!”
刚刚跪在地下的不是别人,正是霍允肆府上的管家,只要霍允肆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手掌心。
碧华低头不语,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娘娘,王爷现在已经长大了。”
“长大了?”谢昭荣不可置信的看向碧华“长大了又能怎么样,若不是本宫她能有今天吗!”谢昭荣越说越激动,捂着自己的胸口复声道:“十年前为了一个贱婢,她就不顾我这个母后远走边疆,十年后想着应该成熟些,可你瞧瞧她都做了什么!还是为了一个贱婢,竟能不顾南楚的脸面,硬生生的抛下自己明媒正娶的王妃!若是在这样放任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连我这个母后她都要不放在眼里!”
碧华紧皱着眉头,不禁在心里连连叹气,是从什么时候这对母女变成了这副针锋相对的模样,大抵就是从韩儿死了之后开始的吧,一想到那个苦命的孩子,碧华就忍不住的有些心酸,其实韩儿本不该死的,假若霍允肆跟寻常皇子一样,不是女儿身,大可以收了她,可老天爷哪能让你事事如愿,最后为了保密,更为了除根,韩儿就这样被牺牲了,直到今日碧华也在为这件事情自责,毕竟韩儿的死她也是帮凶之一。
“刺客抓到了吗?”
“抓到了。”
霍允肆的眼神透着阴冷“谁是主谋?”
“属下不知。”沧莫顿了一下继续道:“他们都是死士,牙齿里藏了剧毒,一暴露身份就会咬破毒包,三个人中的都是鹤顶红,不过——”
“不过什么?”霍允肆皱眉看向沧莫,只见他从腰间取出一块白玉,上面有一条盘龙,霍允肆接过玉佩,只一眼她便了然于心,这玉佩她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太子允继的贴身配饰,放下手中的玉佩,抬眼又瞧向沧莫,沉着个嗓子问道:“你怎么看?”
“依属下所见,这不是太子做的。”
霍允肆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这是太子做的,那天就不会跟王爷您生冲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种事饶是他会做,李太师也会阻拦的。”
“行了,本王知道了。”霍允肆挥了挥手道:“想要本王死的人多得是,也不在乎这一个两个,你继续去查,本王倒想看看是谁这么贪心,既要本王死,又想把允继拖下水。”
“是!”
傍晚时分,书房里的霍允肆正临摹着字画,一阵悠扬的琴声便缓缓传入房中,飘逸轻扬令人心生愉悦。
终还是耐不住好奇,放下手中的笔,起身顺着琴声寻去。
久久伫立于门前,霍允肆不忍打断这美妙的琴声,低头想来这府上也只有她会抚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