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消息布,到长孙无忌跟李承乾等人到来,总共花了十二天的时间,而这时候已经是十二月初的日子,整个漠北愈的冷了。
这些天,随着漠北各部落的人陆陆续续到来,整个定襄城的气氛,都变得萧杀起来,仿佛就连空气中都漂浮着一股看不见的萧杀之气,逼的人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定襄城,原本就是大隋安置在漠北的一座边城,灰扑扑的城池,处处都透露着一股破败之气,而自突厥占领这座城后,定襄原本破败的城池,愈显得破败起来。
而此时,就在定襄破败的城池里,漠北各部落前来观看颉利公审的人,就在定襄东城那里,搭建起了一顶顶的帐篷。
这次各部落派来定襄的人很多,公审颉利的消息,对于他们而言,无异于惊雷一般,所以,这次各部落来定襄的人,几乎都是部落里举重若轻的人物。
只不过,来的人很多,但大部分人,都被隔离在定襄城的几里之外。
而这其中,便包括突利在内,以突利的身份,自然是够资格能进入定襄城中。
然而,突利的特殊身份,加上突利怀着闹事的情绪而来,始一出现在定襄附近,立刻便被早就得到指示的飞虎军拦在了十里之外。
此刻,就在突利被拦下的地方,早就搭建起了一顶临时的帐篷。
突利带来的五百突厥战士被飞虎军全部看管起来,而突利则被控制在了帐篷里。气的突利在帐篷里,不停的指着飞虎军的中郎将朱有良,大声的吼叫:“你们可知道,你们究竟在做什么吗?”
只不过。无论突利如何的大叫大嚷,坐在火炉边上的朱有良,都像是没听到一样,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在忙着侍弄炉子上的水壶。
那副淡定的样子,显然根本就没将突利放在眼里!
看到面前朱有良的这副样子。突利的肺都快要被气炸了,可无奈外面都已被大唐的这支军队控制,别说是离开这里了,能够走出这顶帐篷都难如登天。
而且,更重要的是,突利并非傻子。心里自然明白,将他们突然截留在这里,并且加以控制,显然,这样的事情,并非是眼前这个郎将官能够做得了主的。
而今,随着他的叔叔颉利被俘。整个突厥中,也就只他一人有资格登上大汗的宝座。
掌控整个突厥,地位何其之高,然而,即便是这样的情形下,大唐竟然还这么对付他,这才是让突利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
也就在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听到这喧哗声传来,原本专心致志侍弄水壶的朱有良,一下子抬起头来,那张淡定的脸上,同时露出兴奋之色。
“是某家侯爷来了!”朱有良抬起头来听着外面的动静,某一刻,忽然转过头来,望着身后也跟着安静下来的突利说道:“有什么话,待会儿跟侯爷说吧!”
“侯爷?”突利听到朱有良这话,双眉禁不住微微皱着,脸上的表情迟疑着,嘴里重复着朱有良的话,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一下子便反应了过来,顿时吃惊的脱口道:“莫非是长安侯?”
只是,突利的话音落下时,朱有良却已经转身离开了帐篷,独留下突利一人,在帐篷中惊讶的张大嘴,在那里愣。
外面的喧哗,自然便是因为赵谌的到来,从而引的飞虎军的欢呼声了!
事实上,从布消息以后,定襄这边,就一直关注着突利的动向。
突利身份特殊,之前虽说跟颉利水火不容,可这时候,大唐要公审颉利,刺激最大的人,自然便是突利。
所以,从突利一离开部落,飞虎军便重点关注的就是突利,一等突利出现,立刻便加以控制起来,直到这一刻,等待赵谌过来处理。
“抱歉,让可汗久等了!”帐篷里,突利正自神情忐忑的等待时,帐篷的帘子被人掀开,随后,裹着厚厚羊毛大衣的赵谌,便带着刚刚出去的朱有良,以及程处默几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本汗需要一个解释!”帐篷里的突利,一见到赵谌进来,脸色微微犹豫一下,立刻便恼羞成怒的望着赵谌,大声嚷嚷道:“无故将本汗禁锢在这里,到底是何道理?”
“那是因为,可汗心里太激动了!”赵谌走进帐篷,一边脱下身上厚厚的羊毛大衣,一边微笑着望着突利说道:“所以,我们在此设下帐篷,是想让可汗冷静一下!”
“哈哈哈哈!”突利听到这话,本来想破口大骂的人,可最后也不知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张口大笑起来,等到笑够了,这才咬牙切齿的望着赵谌说道:“本汗倒是想看看,你如何能让本汗冷静!”
“这个简单!”赵谌已经脱下外衣,听到突利这话,立刻便对着一名僚人亲卫招了招手,随即,便见的那名僚人抱着一个匣子走上前来,小心翼翼的交给了赵谌。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药水!”赵谌接过匣子,当着突利的面打开,露出匣子里一只琉璃的瓶子,拿在手里对着突利说道:“可汗要不要看看它的神奇之处?”
听到赵谌这话,突利的双眉,顿时微微皱起,目光紧盯着赵谌手里的瓶子,不知这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直觉告诉他,这里面的东西会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