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侯府里热闹异常,身为侯府管家的张禄,从一大清早起来,那声音几乎就没停过,跑进跑出的,将一大帮人指挥的团团转。
今儿可是侯爷的大婚,虽然,侯爷的大婚,已经举办过一次了,可上一次,却是娶的是公主,从头到尾,都跟侯府里的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这次却是不同了,这一次,跟侯爷大婚的,可是他们期盼了很久的秦玉颜,早就内定好的侯府女主人,为这,他们简直就是盼星星盼月亮的。
整个侯府,从腊月里赵谌还没从漠北回来,就已经在张禄的安排下,开始为了这一天,筹备上了,府里府外也彻头彻尾的打扫过了。
到了昨天傍晚时,再将红灯笼之类的全部挂了起来,于是,整个侯府便是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
今天是侯爷大婚的日子,偏偏却也是大朝会的日子,张禄忙活了大半天,眼看着宾客已经盈门,时辰也快到了,可身为主人的侯爷,却是迟迟不见踪影。
“还没回来?”学宫还没开学,所以,赵谌今日大婚,学宫的几位教习几乎全来了侯府。
李纲、裴寂以及王孝通跟隐门的公输斗,甚至就连向来都不参加这种事的孙老道,也大清早的来了侯府。
此时,这些人就围坐在侯府的前厅里,悠哉的喝着茶,看到张禄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进进出出的。李纲顿时微微皱着眉头问道。
“也快了!”李纲这话落下,不等张禄开口,一旁的裴寂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抬头看了看时辰。一副跟过来人的表情,慢吞吞的开口说道。
“裴仆射说快了,那便是快了!”李纲原本在朝中跟裴寂两人,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际,但自从两人到了学宫,两人之间的交际多了。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话,顺口也就说出来了。
“酸才!”裴寂被李纲直接叫仆射,丝毫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听了李纲的调笑,一副高处不胜寒的样子,对着李纲摇了摇头。不屑的吐出两个字。
裴寂到底是从山顶上下来的人,这话才刚刚落下,张禄刚想安排人,再去查看,却不料,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石头的声音。说是侯爷的已经回来了。
“快快快!”张禄早就等的急了,一听赵谌总算是回来了,那还有什么可等的,立刻便提着袍裾,急三火四的跑到后宅去,催促着几位绣娘,开始准备给赵谌洗漱穿衣。
张禄这一声令下,整个后宅。立刻便像一台机器似的,快速的运转起来!
烧好的热水,被一桶一桶的提进厢房,几名绣娘,负责漱洗化妆的、负责给赵谌沐浴穿衣的,各司其职,一个个站在厢房里。
等到赵谌在张禄的催促下,急三火四的刚一进入厢房,立刻就像是投进了生产流水线上一样,顷刻间,就被几名绣娘包围起来。
“沐浴的事,我自己来!”浴桶里盛着热水热气腾腾的,负责给他沐浴穿衣的绣娘,一上来就开始扒赵谌的衣袍,准备给赵谌亲自沐浴,吓的赵谌立刻就大叫起来。
开玩笑,他现在多大了,在大唐的都已经是有了老婆的人,在后世那就更不用说了,让人当小孩子似的,扒光了衣袍,丢进浴桶里沐浴,哪能受得了啊!
“侯爷,时辰不早了!”被赵谌拒绝的绣娘,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焦急的望着赵谌道:“这时候,就别推辞了!”
“是啊侯爷!”这名绣娘一开口,旁边的负责给他漱洗的绣娘,也在这时帮着开腔:“秦府那边,已经等的着急了!”
这话落下时,那名绣娘冲着旁边的几名绣娘,使了一个眼色,随后,不等赵谌再拒绝,几名绣娘便一哄而上,三两下就除去了赵谌的衣袍,将赵谌扔进了浴桶。
几双手,在赵谌的身上游走着,感觉就不像是在洗澡,更何况,绣娘们边给他擦拭,嘴里还在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什么,活像是在做宗教的某个仪式一样。
洗浴已毕,大红的缎子袍服,随后在绣娘们的帮助下穿上。
一头的长,也在绣娘的梳纶下,在脑袋上梳起一个道士髻,一顶插着雁翅的幞头被扣在了上面,再用一支白玉簪子,斜斜插入,镜子中,一个看着就喜气洋洋的新郎官就完成了。
只不过,这显然还不能符合大唐人的审美,新郎官就得唇红齿白,面如冠玉,那才叫新郎官!
于是,为了大唐的审美观,赵谌只好乖乖的坐在那里,任凭几名绣娘吵吵声中,将粉底霜不要钱似的往他的脸颊上涂抹。
口红那就不提了,赵谌非常庆幸,他有一个超市,能买到口红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