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不由的一沉,不是因为她敲山震虎,讽刺我的身世,毕竟,一个人的身世是无法选择的。
困扰我的是,她说玄苍对谁都好,对谁都暖——不止暖我一个的意思。
世上确实有一类人,他不光暖了你,也会暖别人,他的暖像阳光一样是四处散的,难道玄苍是这种人?
我一失神的功夫,竟被雪萤捕捉到了,她眼见着自己的话达到效果了,得意的一笑,睫毛忽闪忽闪的颤着。
“把遮羞布穿上吧,光着身子不辛苦吗?咱这里又不是勾栏,花楼里的姑娘,才那么干呢!”她说着把衣服递来过来。
我冷笑,“搞得你一辈子没光过似的!光着身子辛苦不辛苦,只有光过的人才知道,怎可妄加论断?依我看,光着这种最原始的状态,不但不辛苦,还舒服的很!”
我说着抡起浴巾扔到了她的头上,胡乱缠了几下,系了个结,在她耳边魅惑的说,“如你所愿,我变成了光着身子的状态了!”
她气得哇哇大叫,连“呸”了几口,骂了声,“卑贱的人是高贵不了的,在娘胎里就是肮脏腐烂臭气熏天的。”
“哼,你的尊卑观念还真是严重,受封建思想毒害不小,既如此,不如回你的棺材里躺着去,不要搅乱了现代文明!”
我翻了个白眼,除了在别人的身世上做文章,还会其它的吗?
“怎么了?秦蓁——”
玄苍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声线里带着焦急。
“啊——”我没穿衣服!
我吓得灵魂差点出窍,抱住头大叫了一声,狼奔豕突无处躲藏,半天才想起把浴巾拽回来捂住自己。
待定了定神,门口并没有玄苍,但是房门是半开着的,暗示着曾经有人来过。
我惊魂未定的捶了捶噗噗乱跳的胸口,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但愿刚才是我的错觉,我冲过去把门关好。
雪萤气恨的把衣服扔在我的床头,疾言厉色,“秦蓁别怪我没提醒你,女人就像田地,一个家族能否兴旺,要看女人的德行!苏少夫人你这么作,苏家人知道吗?”
她的话让我非常不愉快,她为什么要提苏家,我和苏澈的婚姻本来就是一个局,我这几天就会找他把离婚手续办了!
都怪这个砍脑壳的苏澈,害我真不浅!
雪萤真的好有心计,她知道怎么能戳痛我,她在提醒我的已婚身份,我一时间竟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她。
“女人是田地,一切的福德都根植在田地之上!苏家要是败落了,我怕他们到时候会把气出在你的身上,到时,呵呵……”
田地,田地,少拿这套唬人,我刚想反驳她,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把你的身子裹好!”雪萤厌恶的睨了我一眼,然后去开门,玄苍端着一只碗玉立在门口。
雪萤热情似火的接过碗,娇音腻耳,“漱谨,我给秦蓁送衣服过来,顺便看看她还有什么需要的,她这么可怜的人儿,我们不关心她,谁关心她呢,我会把她当成最亲的人……”
呃,原谅我孤陋寡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什么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