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股游丝般的味儿飘进鼻孔,钻进我的肺部,随着血液循环在我体内不怀好意的攻城略地,这是一种奇怪又有点熟悉的味道。
房间里的花香虽盛,竟然遮盖不住这种气味,以至于我从多种气味中敏感的辨出了这个味。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味道,貌似我在李潇潇死的那天也闻到过这个味儿,像死神一样弥漫着的诡异气息。
难道是……哦不,我不相信!
我猛冲了进去,看见游阿姨仰面躺着,一截手臂露在外面特别醒目,那手臂的摆放的姿态让我的心瞬间拔凉了。
那是僵硬如冰柱般的手臂,颜色惨白,没有正常人那种柔和的曲线和色泽,只有死人的手臂才能那么僵,那么板,因为关节失去作用了。
我惊惧不已的冲到床前,把目光瞄向阿姨的脸,不由得悚然一惊捂住了嘴,她的表情很可怕,这不应该是一个活人应该有的表情。
只见她脸色泛青,线条僵硬,眼睛瞪得大大的,很圆很圆,白眼球太多了,以至于显得瞳仁不成比例,一副死不瞑目的遗憾表情。
她好像在恨恨的看着什么,我顺着她瞳仁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看到,她的嘴巴微张,好像要和我说话。
我哆哆嗦嗦的把手伸到她的鼻子下面,没有一丝气息。
“她死了。”苏澈在旁边说了一句。
我的眼睛酸得就像泡在醋坛里,腌透了一般,不能睁开了。
不,不能死啊!
她那么美,那么高贵,那么的爽直,那么的……爱我,况且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说死就死呢?
是我,一定是我克的!
孤鸾寡宿之命,不仅在二十年前克死了外公一家,克丢了母亲,克伤了了玄苍,还克死了丝杨,克瞎了我姑,克病了辛蕾……
如今,竟连一面之缘的人也要克死?
“克死了,克死了……”我哆嗦着双唇,重复的说着这句话,踉跄的后退了几步,难以控制的泪流满面。
苏澈一把扶住我,“不是你,不是你克的!你坚强点!可能是突疾病……”
“阿姨,阿姨啊——”
我扑过去摇着她的身体,近乎疯狂的喊着,“你不能死啊,求你别死!你起来,你告诉我,是谁害得你?是不是我害死你的啊?你说话啊,你张着嘴不是要和我说话的吗?你要告诉我什么?”
苏澈把我拉了起来,拥在怀里,“不关你的事,别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阿姨!”
我挣开苏澈,伸出手拉住她的手,冰凉的触感传到大脑,好寒冷好僵硬,比冰还凉,凉透人心。
想不通啊想不通,十二个小时之前还开朗睿智,美貌如花的游阿姨,此刻已经四肢僵劲,成了一具尸体了。
“救她,救她……”我泪眼模糊的看着苏澈。
“救不了,魂魄散了。”他摇了摇头。
我只当他不肯帮忙,拉住他的手说,“求你救她,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求你……”
“当真什么条件都答应,包括真正成为我的妻子?”他盯着我,玩味的说。
我一时哑口,怔怔的看着他,为何他总想趁人之危,我和玄苍度过重重困难,好不容易进入平稳期,他却又拿这个话题要挟。tq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