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因为和燕殇闹了别扭未曾去管那些事,都是燕殇在处理,可后来也不曾听燕殇提过,想来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果然,燕殇神色平淡的道:“当日就着人审过了,是赵梓萱身边的宫女,叫什么慈儿,她跟在赵梓萱身边不久,对赵梓萱的事知之不多。只道赵梓萱脾气并不如表现的那般好,反而凶狠成性,时常对她们动用私刑。而跟了赵梓萱最久的是她身边的念儿,已经被赵梓萱杀了。”
慈儿?
夕月顿时回忆起来,就是宫宴那日在凉亭中陪着赵梓萱,之后的宴会却未曾出现的那个。所以当时她已经被易容了?
“那她现在哪里?”
“没了!”
“啊?”
夕月惊讶,“怎么没的?”
燕殇的唇角带上一抹血腥的弧度,“夕夕,你可知最好的易容术是需要将人本身的面皮剥下,这样覆上人皮面具之后才让人看不出丝毫痕迹。”
“你的意思……”
夕月咬唇,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赵梓萱会残忍到如此地步。
燕殇摇头,无奈的叹,“她的药效过后就只剩痛苦,所以我让人帮她解脱了。”
夕月心头沉甸甸的,也叹息一声,声线有些低的道:“赵梓萱之前还来这里见过慕容凉。”
燕殇的神色一瞬间变得凌厉,“慕容凉身边我安排了暗影守着,赵梓萱却能不被现?若非她是绝世的高手,就是有人在帮她。”
夕月皱着眉,“赵梓萱应是练过武的,是不是高手还不知,不过你之前不也说,她身边有月氏一族的人吗?月氏一族虽然人少,可颇有些真本事。就算他们的武功比不上你的暗影,可若是用了什么异术,便让人防不胜防。”
就好像那个月空一般,看着他的眼睛,她就会失魂,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燕殇点了点头,又看她一脸疑难之色,便抬手将她抱到自己身上坐着,倒了杯水给她,顺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道:“赵梓萱和月氏一族的事你不必多想,我自会让人去查的。”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只要被他抱着,就觉得最是寒冷的北国也一瞬间春暖花开,暖意融融。
她捧着杯子,柔顺的依着他的动作靠上他的肩头,开口时,声音还透着几分娇柔,“燕殇,你觉得慕容凉有没有可能也是月氏族人?”
燕殇环着她,轻抚她后背的动作依然轻柔,可看向虚空的眼眸之中却透出了几分凌厉,他低声道:“你是怀疑千曦玥的身世?”
“我在魏国之时就已经确定千曦玥并非千卿之女,而那个木念瑶……”
夕月眼底闪过一些恍惚,“我如今却也不能肯定,她是不是千曦玥的生母?”
毕竟,有哪个母亲会如木念瑶那般,将女儿丢在一旁十几年不闻不问,就连她主动去见她,她都避而不见的?
可若木念瑶不是千曦玥的生母,那她又为何要让人将那么深厚的内力传给千曦玥?担心她年幼体弱不能适应,还特意将其封印。
想来留着沈嬷嬷在她身边,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让她得练此功吧。
“对了,守着那家庙的是皇家暗卫,我当时就很怀疑,如今想来,这其中和那个魏国国师必定是有关系的,魏国国师和月氏又有关系,所以……”
燕殇双眸微微眯起,见她眸光迷茫,却是微侧了头落下一吻在她的眼角,“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你若真想知道千曦玥的身世,我再着人去查查那木念瑶。”
夕月闭上眼低低的叹,眼睫轻颤,神色飘忽,“我也不知是为何,总觉得千曦玥的情绪似能影响到我,有些时候那种想要得知真相的欲望根本不受我控制。这种感觉就好像……”
她斟酌了片刻,才又道:“就好像千曦玥虽然已经死了,却是死不瞑目。若是我不将她所愿达成,她便永不能安息。”
听她说完,燕殇抚着她后背的手忽的一顿,暗蓝的眼眸之中忽然涌起一波波的风浪,急速的旋成幽深的漩涡。
夕月睁眼之时,恰好就对上他欲将人吞噬的双眸,本是暗蓝的眸子,眼底却是比夜色还要浓的黑。
目光一紧,夕月有些担忧的抚上他的眼,“你怎么了?”
下一瞬,心中骤然一紧,急急的放下杯子抓紧了他的衣襟,“难道毒了?对了,容浅没有跟上山,你不是每天都要泡药浴的吗?怎么办?”
担忧瞬间溢上心头,夕月有些无措,忙不迭的就要从他身上下来去找缘净。
她想着缘净既然也算是燕殇的师父,自然也知道他毒时该怎么办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