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冷冷的笑,看向了魏云翰,“你想告诉我,他才是轩辕弘?”
魏云翰挑了挑眉,轩辕朝华神色不变,就连说话的感觉都像极了月陌天的浅淡,“其实谁是轩辕弘一点也不重要,轩辕弘已经是八百多年前的人了,他已经死了。月儿,如今的我,只是同你一起长大的哥哥,这一点,你想否认吗?”
他的话,似乎触到了夕月心中的痛楚。
若非是念着十几年的兄妹之情,若非他是同她一起长大的哥哥,她怎么可能一直寻他找他?
哪怕在赵王宫中看到那处暗道对他起了疑心之后,也不曾想过要放弃他。
可他呢?
夕月闭了闭眼,将所有的苦涩吞下,再睁开,只剩一片清明。
“好,你说的对,你是不是轩辕弘的确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想做什么?”
他一直待在这依泽城不曾出现,如今终于舍得见她,必定是有原因的。
轩辕朝华目光轻闪,却是落在了抱着夕月不曾开口的燕殇身上,默了默,勾唇,“我也不喜弯弯绕绕,其实,我是想请燕王帮个忙。”
夕月和燕殇都是一怔,夕月看了看燕殇,又看回他,“你找他帮忙?”
轩辕朝华轻点了头,“对,请燕王替我破个阵!”
夕月眉心微动,“破阵?破什么阵?”
“这依泽城中有处阵法,唯有燕王能破。”
轩辕朝华说着请的话,却听不出请的意思。
燕殇搂着夕月的腰身,看不出情绪,只是那双幽蓝的眸子中透着细微的寒意,开了口,“莫不是打开宝藏的阵法?”
夕月一愣,轩辕朝华神色却是一动,唇边掠出一抹如春风般的笑来,“燕王果然英明。”
夕月此时已经不明白了,燕殇不是说那宝藏很可能就是轩辕弘留下的吗?那他为何还要燕殇去替他破阵?
难道他不是轩辕弘?
夕月有些混乱,燕殇却是没有什么笑意的勾唇,“我并没有什么英明,不过已经到了这里,又是在依泽城中,除了宝藏,我倒是也想不出有什么是需要我来帮忙的了。”
“燕殇……”夕月扯了扯他的衣袖,眉心紧锁,“到底是什么意思?”
燕殇看了她一眼,却只拍了拍她的额头,一叹,“当局者迷这四个字,用在你身上最合适不过。”
夕月咬着唇捂住额头,有些不满的正想再说,轩辕朝华却似看不下去他二人这番亲密之态,朝着魏云翰开口道:“去让人准备吃食。”
说完,又看向夕月,眸色依然和煦,“月儿,你同燕王先随我去用膳,其他的,待阵法破了之后我再同你解释。”
夕月眸色动了动,靠着燕殇没有说话,他们现在处的这地方应该是一间暗牢,可他这么放心让他们出去,是真的胜券在握,觉得自己和燕殇不会反抗吗?
燕殇倒是看向她,“方才不是说很饿了吗?既然如此,便去用膳吧。”
他神色平静从容,夕月却越疑惑了,不懂他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可此时轩辕朝华在这里,又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想了想,她皱着眉点头,“那就去吧。”
既然燕殇不怕,那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而轩辕朝华……
夕月紧咬了牙,不管他是不是轩辕弘,他其实都已经不是她记忆中那个哥哥了。
哪怕他表现出来的再温和,却也不过同月陌天一样,都是伪装的罢了。
她若是再相信他什么,就和之前相信月陌天一样,只能用傻来形容。
她甚至怀疑,父皇是不是早就知道朝华不是他的孩子,所以才会决定将皇位传给自己,而不是他。
毕竟,朝华的模样不像父皇也不像母后,却是像她的师父。
也只有她,才一直看不透彻。
果真就像燕殇所言,当局者迷。
她似乎只要遇上身边亲近之人的事,就会犯糊涂。
夕月胡思乱想之间,燕殇已牵着她跟着轩辕朝华出了暗牢。
魏云翰已经早一步离开,轩辕朝华自己扶着轮椅朝前滑动着,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在他身后的夕月燕殇会突然对他出手。
夕月的目光落在轮椅之上,唇瓣紧紧的抿着,所想却是他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个人此时是在一处幽暗的地道之中,安静的只有轩辕朝华身下的轮椅摩擦地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