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与他起了小小冲突,深感颜面受损,要好好教训一番这个不识相的新生,自然是选在人多耳杂的水光山色舞厅才能显示自己的实力。以后再有新生不守本分,嘿嘿,对不起,陈华遥就是你的榜样。什么?不明白?新生舞会那天被打得满地找牙的那个家伙!
“陈华遥,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姜学长俯视着对方。
身后的男生便马上抢出来答道:“睁开你狗眼看看,他就是物理系2011届最拉轰帅气的男人……姜耀明!”
“哦,这位耀明大哥长得真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小弟我仰慕得紧,想请你喝一杯,赏个脸如何?”陈华遥只是淡淡看着他们,说:“白天有什么事就算了吧。”
姜耀明一把拽开杨超,空出的椅子自己一屁股坐了下去,西城干红啪地顿在吧台上:“你他妈的真傻假傻?信不信老子要你今晚出不了这个门!”
一挥手,身后男生抢过陈华遥喝剩一半的啤酒杯,用西城干红哗啦啦倒满了,递给姜耀明。
陈华遥和杨超不明所以,难道这家伙连残酒也喝?
却见姜耀明哈的一下,往杯子里吐了一口又腥又粘的浓痰,伸到陈华遥面前:“喝光它,老子给你个面子,白天的事就当什么都没生过!”
陈华遥忙把头仰后一尺,说:“梅毒可是会通过唾液传播的,杨超同学,既然你这么热情,就干了它吧。”
杨超紧紧抿住嘴唇,额头淌汗,大摇其头。加浓混合的美酒看起来滋味可不怎么样。
酒保缩在柜台后早就不说话了。这帮混蛋小子整天不学好,天天来舞厅滋扰生事,不是打架就是骚扰女学生,完了还不结账,他妈的,早晚要被砍死街头。
那个姜耀明是象京本地人,据说跟校外黑势力有牵连,是什么聚义堂的马仔。
聚义堂手下几百号人,云槎区东面十条街全是聚义堂的地盘,上次在弗朗西斯夜总会闹出了两条人命,轰动一时。
他们来舞厅骚扰,酒保敢找谁伸冤?要是报警报学校,这舞厅还用开吗?
在众人带着畏惧而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中,姜耀明愈得意,叫声陡然高亢起来:“陈华遥,老子告诉你,今天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老子就不信,一个新生能有多大能耐?”
陈华遥接过酒杯,道:“那我试试我有多大能耐。”话音刚落,对着姜耀明的下腹就是一脚。
只听嘭的一声,椅子弹开,姜耀明飞到七八米开外的舞池中间,接着不停地滚到旁边台阶上,才堪堪停止,脸上仿佛那种死了爹娘的巨大痛苦,双手紧紧捂住腹部,身体拳成虾米,裤子下湿了一片,已是痛得小便失禁。
杨超嘴巴大张,足可吞下一个苹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兀自不敢相信:这他妈开什么国际玩笑?陈华遥不就是一个会出风头的无聊人士吗?
其他围观学生显然也都呆了,陈华遥的那一脚兔起鹘落,快得犹如闪电,眨眼间姜耀明便不见了踪影,一时酒吧里只剩下慢悠悠的伴奏音乐和人们的呼吸声。
三个男生一声吼叫,拔出裤兜里的折叠小刀,朝陈华遥围过去。
“操,你敢惹聚义堂的人,绝对死定了。”其中一个男生更不打话,挥刀便捅了过去,那银光闪闪的小刀划过一条弧线,激起人们的惊呼。杨超更是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他怕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陈华遥已是横尸当场。
陈华遥还是那般懒懒散散混不在意的样子,然而左手已抓住男生持刀的手腕,右手手肘如同铁榔头一般,呼的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杨超距离较近,亲眼目睹那小混混两个眼球鸡蛋似的暴突而出,整个身躯好像被抽掉线的木偶,摇摇晃晃,一头栽倒,嘴边的白色泡沫咕噜咕噜往外冒。
陈华遥毫不停留,抓起另一个男生的金黄色头,对着他的面门来了一记暴烈的膝撞,杨超耳朵听到了木棍砸西瓜似的闷响声。
待到松开手,黄少年鼻头歪在一边,嘴里掉出三枚残缺不全的牙齿,一张还生有大量青春痘的稚嫩脸蛋有若被打烂的西红柿,满是红艳艳的鲜血。
舞厅全场寂静无声,过了两秒钟,才出“轰”的叫喊,其中掺杂震惊、兴奋、紧张、害怕、刺激种种情绪,难以一一言表。
最后一个瘦排骨男生仿佛被踩到尾巴的老猫,连头都倒竖了起来,慌乱之中急忙向后一跃,伸出右掌,抬起左手,脚下是弓箭步,摆出一个黄飞鸿的招牌起手架势,虎视眈眈看着陈华遥,叫道:“呀!金刚铁布衫!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没几两肉的身上排骨一根根暴现。
“哗!武林高手!”众围观学生又惊又喜,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