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这三人以隐秘地禁制将那碎裂的魂牌封印,而换成了另一块一模一样的魂牌,其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凝月悲苦,可是,却始终没有瞒过修为以至元婴的妖女。
对于自己极其熟悉的魂牌与无忧岛那座龙魂壁旁的屋舍,凝月在结丹修为的时候,还没有任何的察觉,不过等到进阶元婴,便也发现了夫君魂魄的一丝不同,而后仔细的感知下,也见到了暗格中的破碎魂牌,当看到夫君的破碎魂牌之后,妖女为了亲人不为其担忧,而选择了装作不知,直到此时,才拆穿了那善意的骗局。
一时无言了许久,阴叔却依旧神色一凝,喝道:“就算那小子的魂魄碎裂,我也不信他能身死!当年在海边寻到他的时候,他都能以凡人之身不吃不喝数年之久,那孩子绝不是泛泛之辈,这一趟陨仙阵之行,我必前往,若是谁在争,我就在此炸裂魂体!”
不知该如何劝慰后辈般的凝月,阴叔只好耍开了无赖,反正进阵是死,他这身阴鬼之体也活得够久了,借此机会正好踏入轮回,来世或许还能得一副人身,何乐而不为,可是当老者蛮横地话声刚落,从屋外便急冲进来一道阴影,直接趴倒在阴叔的面前,正是一脸媚笑的三寸道人。
“嘿嘿,爷爷呀!这回不用岛主,不用大小姐,也不用奶奶了,有人要陪您老走上一遭,我家主子,回来啦!”
“你说什么!”
“栗天回来了!”
阴叔与阳婆在听到三寸的话语后,顿时一怔,而后满脸的惊喜,就连无忧岛主始终阴郁的神色也散去了几分,只有始终静立在兄长身旁的妖异女子,丝毫不为所动。
大厅的门口,一道清瘦的身影缓步行来,踏着一地月色,脚步安稳,神色间无悲无喜,一如往常那种淡泊洒脱,只是那颗有些孤寂的心,却在那具俏丽地绝世身影渐渐出现在眼前之时,不可察觉地抽紧了几分,而后便被强行压伏。
大步走入屋中,清瘦的修士对着无忧岛主与阴阳二老躬身一礼,安静地神色也现出了一丝笑意,道:“多年未见,岛主与二老可好,栗天如今归来,便是打算与阴叔同游一番那陨仙大阵。”
感受着栗天体内那股元婴后期的庞大威压,岂无忧与阴阳二老同时露出一丝惊骇,几百年不见,对方非但从海外大地寻来了解救凝月性命的断魂花,还修为大进,这种进阶的速度可也实在太过惊人了一些,不到五百年的时间,便从元婴初期直接跃到了元婴后期,就是岂无忧当年也没有这般的快速。
惊讶了片刻,岂无忧朗声一笑,而后竟然也对着栗天躬身一礼,道:“栗道友为家妹寻到了断魂花,岂无忧就此谢过,道友的天赋可太过惊人,短短数百年间就连进了两阶,真是可喜可贺。”
岂无忧说罢,身边的凝月却只是冷哼了一声,并不言语,想来还是对栗天当初在酒中下毒之事耿耿于怀,也不理这位刚刚归来的修士,而是把脸扭向了一边。
阴叔在惊讶了半晌之后,这时才与阳婆同时回过神儿来,老者顿时上前一把就将栗天抓住,上下左右的看了一遍,才哈哈笑道:“当年我就说你小子与我老人家年轻那阵儿是一模一样,你看看,这修炼的天赋也是一般无二,果然是后浪推前浪,不服老是不行喽。”
一边的阳婆白了一眼阴叔,而后关切地问道:“栗小子,当年你托三寸送来了断魂花,对于你在海外大地的行踪我们也知道了一些,可是既然返回了三洲大地,为何又消失了百多年的时间?”
看着眼露关切的阳婆,清瘦的修士微微一笑,道:“栗天去醉了一场,如今才醒来,不过已然无碍,害得婆婆担忧了。”
“醉一场?你倒好,扔下鬼仆独自去逍遥,百多年来连个音讯也没有,害得我和你阴叔总是念叨。”阳婆有些责备地抱怨,而后话锋一转,道:“刚刚回来,这陨仙阵也就不必你前往,入阵的人选已经定下,就由我和阴叔前去,你若有心,就护持些岛主与大小姐便好。”
听到阳婆的话语,栗天还没等开口,凝月却把头扭了过来,眼中冷意逼人地说道:“我们无忧岛还没弱到被人庇护的地步,何况是个只会下毒的小人。”
妖女虽然早已知道当初的毒焰并不是栗天有意所为,不过那场生死之劫也的确是因那副清瘦的身躯而起,此时听到阳婆话中有意让栗天保护自己的意思,顿时任性地说道,只是这番任性的话语听在栗天的耳中,却变成了一丝苦笑,心中对于前世的情结仿佛也被勾动了几分。
不在看向俏丽的女子,清瘦的修士反而对着无忧岛主与阳婆说道:“上一次的五地之争,阴叔可帮了栗天的大忙,这一次,我便和老人家在游一番那处古阵,进入阵中的元婴魔修虽多,可若无化神,栗某,还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