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水见我接了烟,自己也叼了一根,吐着烟圈抽了起来,“娃,你叫楚小天?”
“村长,你叫我小天就可以了!”
田秋水对我打量了半天,干脆把半根烟头掐灭,收回烟盒里问我,“你莫不是楚家人?”
我顿时眼神一紧,后来又想了想,这田家的祖宗和我楚家的祖宗同为严家四大家臣,想来也是知道我的事情的,干脆我也不瞒他,大大方方的答应了下来。
田秋水一拍大腿,“我就知道,要不你咋就找到我们村里来了,刚才我的话你别介意,因为村子与著名景点长白山离的蛮近的,以前咱们村也来过不少观光的游人,我不是一个古板的家伙,对于这种事情当然是比较乐意了!”
“因为咱们村也穷,吸引游客的话确实能落下一点好处,可是你也知道咱们的由来,祖宗都是干哪一行的,要是说起来这也算的上是历史遗产文化,不能在我手里丢了,所以叔还得按祖宗的规矩将这配冥婚的手艺保护好。”
田秋水叹了口气,“也不知你们楚家在城里是怎么样的,可是咱们田村,本来都是本家,人就少,又在村里,娃娃们个个都是活奔乱跳的,哪能配冥婚呢?等找到老婆了,那就得好好得养着,一辈子哪怕是凑合也得凑合过去。就这么祖祖辈辈过下去的,连个配冥婚的机会都没有!”
我一听可不是啊,这村本来就是田家里杰出的占卜者择的好地方,除了穷点那可真是顺风顺水,村里的娃命里都没啥大灾大难的,这一辈子就是娶了老婆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大家都看着,至死你也逮不着一个配冥婚的机会,可是老一辈的手艺又不能落下,连我也想不出有啥办法。
田秋水接着说道:“后来祖上就想了个办法,这娃娃们既然死了也不能行这配冥婚的手艺,那出外面去给别人冥婚哪有那么简单,先不说那时候地广人稀,就是你出去人家凭什么用你,你又去哪给人家找合适的亲家?”
“没有办法,祖上就想了个办法,按照仪式给活人配冥婚!”
我听完脑袋就大了!这给活人配冥婚?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田秋水当然知道我想什么,也不说话,看了我一会,就笑道:“小天你别怕,这给活人配冥婚就是走个过程,也好让后代们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完后还得再来一个正儿八经的婚礼!”
我听了田秋水的解释才微微一笑,咱是干啥的,给死人配冥婚都不害怕,难不成还怕给活人配冥婚?只有有点惊讶罢了!
“着一代代的传下来就成了传统,咱们村里人能理解,可是外面来的人不理解,为此还闹过几个笑话,有一次正给两个娃举行配冥婚的仪式,正巧当天从外面来了一队旅游的观光客,吵着要看看咱们村的习俗,这一瞧当下吓坏了,不仅给跑了,还报警说咱们村里杀人举行封建迷信活动,等警察赶来一看那正主还在屋里敬酒,搞了个大乌龙!最后上面说咱这是陋习,得改!”
我顿时气得一拍桌子,“什么杀人、什么封建迷信,真是没见识!”
田秋水也附和我说,“就是,这些都是不懂事的家伙,后来我就不让村里人再招待外面人了,生怕再造成误会!”
这下我终于理解这村里人为啥叫见了外人这么不欢迎了。
正说着话,突然有几个乡亲推门进来了,最前面有个特别水灵的姑娘,整个人都白白嫩嫩的完全没有一点农村人辛勤劳苦的黝黑,两只眼睛闪动着灵光,好像含了一汪秋水般,前额上还留着留海儿,乌黑的头散出一些女人特有的清香。
这个女孩年龄不是太小,也有二十出头了,但是她的漂亮却属于那种嫩,和苏柳梦不同,苏柳梦是那种南方姑娘特有的秀美,而且可能因为家庭关系的原因,特别的成熟,自带了一股大小姐的风韵,可这个女孩的气质,换个说法就是青涩,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也不知为什么我会用苏柳梦来与她比较,但是我的眼神自打她进来的时候就没有离开过她,看着她的小脸红红的,微微的一颔,“爹,时间差不多了,二叔和帮忙的亲戚们都来了。”
田秋水一拍脑门,“妈的,我差点忘了这事!”
田秋水说完又向我介绍起来,“这是俺闺女田小甜。”
“小甜,你好,我叫楚小天!是从城里来的!”
田小甜抿了抿嘴,这才敢抬头看我,“你好,我叫田小甜!”
我噗的一声就笑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腼腆的女孩子,不禁在我印象里又加了不少好感。
田秋水又向我介绍田小甜身旁的一位中年人,“这是二叔,也是村里最有本事的人。”
我顺着田秋水指引的方向一看,果然在田小甜身边还跟着一个眼神很厉害的中年人,为什么我要用厉害来形容他的眼神?因为他的眼神不是凶狠的那种厉害,完全不会让人丝毫感觉到危险,也不是那种很严厉的厉害,被他盯着也没有那种局促感,但他的眼神确实很厉害,有一种能洞察一切的力量,很清明,让我感觉到一种高深莫测!
被称作二叔的人脸上还挂着一丝不悦,用很沉的声音,夹杂这半分责怪,“秋水,不是不让外人进村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田秋水却嘿嘿笑道:“二哥,他可不是外人,他是楚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