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镜叫金二胖过来,递给他一炷香,“为冤死者上香!”
金二胖舔了舔嘴唇,不敢忤逆赵村长进来前的吩咐,当下接过香,跪在地上,刘大能上前用打火机给他点着了,金二胖颤颤巍巍的就把香供了上去。
那柱香很长,也很细,一共三支,按照曲老道的意思,每具尸体前都要行三个大礼,上香请求饶恕。
金二胖先向正中间的赵裕国跪了三跪,又取来三支香给赵裕国的老婆上了一炷香,按着刚才的样子,又是三拜。
直到把这一家三口全部拜了个遍,才愁眉苦脸的站起来,退到我与刘大能的中间,金二胖的脸色一直是这么苦,从进门就是这样。
现在金二胖已经把脸上的血迹擦干净了,所以我看的很清楚。
我心里直纳闷,这不对啊,这金二胖的表情太单调了,也太淡定了一点。一般刚出了车祸压死人的司机,总会有些惊魂未定,多多少少都会有点。
尤其是在这种诡异而又血腥的气氛下,金二胖肯定能感觉到来自尸体上出的异样。
那是三具血淋淋的尸体,刚刚在他的车下丧失了生命,自从金二胖上完香后,又开始滴滴答答的渗出了血迹。
曲老道摸着胡子,忽然三具尸体前的香全部一抖,燃着的香落下了一截香灰,灭了……
“他们还不放过我!”金二胖顿时有了反应,咚的一声靠在了门上。
曲老道没有注意金二胖的措辞,双眼一瞪,挥了挥手中金钱剑,“大胆,敬酒不吃吃罚酒!”
曲老道用金钱剑在鲜红的草席上一个挨一个的拍了一下,以示威压。
“重新上香!”曲老道又让金二胖去上香,这次金二胖终于有了点反应,极不情愿的挪了过去,正要取香,可他一旦碰到香炉里的香,那香就从中间断掉了!
金二胖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怨毒,退了回来,“他们不放过我,每次死后都要杀我一遍!可我只压死了他们一次啊!”
金二胖有点歇斯里地,说话的声音就更加阴森,这声音传到我耳朵里特别刺耳,我一把按住他的肩头,“你说什么,什么叫每次都要杀你一遍!你说清楚!”
我这一按,才感觉金二胖的身体是冰冷的,这种冰冷即便是穿了再厚的衣服,都是那么寒……
金二胖慢慢的掉过头来,我看见他脸上青白之色已经变的有些绿,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压死他们以后,他们总是变着法子杀我,我都习惯了……你们呢?”
我顿时双眼一紧,这金二胖有问题,他、他根本就不是人了!
金二胖阴险的笑了一声,我连忙一脚把他踹了出去,金二胖噗通一声撞在墙上,慢慢的靠着墙坐到地上,变成了一具尸体……
“鬼,有鬼!”刘大能看着金二胖的样子,吓的直往后退。
可是曲子镜将金钱剑横在身前,并没有被我们的叫声所吸引,因为……
因为赵裕国一家三口卷在草席中的尸体,出了轻微的响动,每一张草席里都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尤其是赵裕国老婆的手,那就根本是断了三折,但还是用它挣扎的拨开了草席的包裹……
赵裕国的率先挺起了染满鲜血的身体,还用手将耷拉下来的头接回了脖子,在放脑袋之前,他先把自己的气管给推进了脖子里……
“嘿嘿。”赵裕国活了,不,赵裕国的尸体活了!
连那个酷似洋娃娃的小女孩也活了,他们一家三口都活了,小女孩也在阴冷的笑着,她凹陷进去的半边脸还不停的掉下几块碎肉,跌在地上就好像一团软泥。
“孽障,吃我一剑!”曲子镜大喝一声,金钱剑借着烛火之光有些醒目。
突然,门呼啦一下被砸开了,一个影子飞了进来,摔到曲子镜身前,曲子镜定睛一看,那地上躺着的不就是赵村长吗?难道他遇害了?
曲子镜没有多想,拉起赵村长,急道:“赵裕国一家都变鬼了,你快招呼村民逃走!”
“鬼?是我这样的吗?”
赵村长的脸上忽然泛起了绿光,让人毛乎悚然。
“曲爷爷快躲开,这家伙也不是人!”我大叫一声,可是也晚了。
曲子镜就在迟疑间,小腹一痛,赵村长已经将一只鬼爪插进了曲老道的小腹里,顿时鲜血顺着赵村长的手腕流了出来。
“孽障!竟然敢伤我!”曲老道金钱剑猛然砸到赵村长的胸前,赵村长嘭的一声就被金钱剑的威力给弹开了!
“曲爷爷!”我立刻上前扶住曲老道,刘大能一把掏出双管猎枪,站在我们前面。
“快走,这村长也不是人!”刘大能喝了一声,提枪就对着正要再度扑过来的赵村长脑门上来了一。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