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过程进行得很顺利,让康格和麦克唐纳都有点惊讶人、俄国人和日本人居然什么事情也没有做,一点花招也没有,并不像他们一贯的风格。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件好事。
在新的条约上签署名字,盖章,交换文本,问题顺利解决。剩下的就只是将条约文本送回华盛顿和伦敦,不过这项工作与两位公使没有关系,他们的任务结束了。
康格与麦克唐纳都松了一口气。
一个小时后,在太平洋的另外一边,在圣迭戈,秦朗也松了一口气。
“现在,计划可以进入下一个步骤了。”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头稍稍抬起,眼睛盯着屋顶,一动不动,看上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在想什么?”瑞切尔问。
“我正在考虑,我们的铁路公司应该叫什么名字。”
答案是,“四国铁路公司”,当他还在纽约完善计划时就已经确定了——这个显然缺乏想象力的名字来自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某位先生的大脑,不过没有人表示反对——尽管有人并不赞同。毕竟,对于一家用于诈骗的公司而言,名字只是次要问题,只是为了避免引起争论,他们决定使用它。
“他们”当然也包括秦朗,所以他给予瑞切尔的仅仅是一个敷衍了事的回答——在他考虑问题时,总会如此。
秦朗在考虑他的另外一个计划,一个因为易水地强烈要求制定出来的计划。颠覆满清政府的计划。几年之前,陆战队中校还满脑子都是推翻腐朽封建王朝、拯救中国、使国家变得富强……等等等等想法,那时易水曾经要求他出面承担这个伟大而光荣的使命,但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因为他拒绝将自己放到一堆大火上面。秦朗是一个极端冷静的现实主义,不是富有革命**的理想主义,他不愿意亲自承担领导革命的责任,只愿意暗中扶植代理人——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不愿意制定一些颠覆计划;而且。既然他决定隐藏幕后。通过代理人完成工作。那么计划就必不可少。
秦朗制定了一些计划,现在其中地一个已经扶助实施了:在铁路诈骗地第三阶段,当清政府按照财团地“友善建议”,宣布收回民众从财团手中购买的路权,它的统治就会变得岌岌可危。
但这依旧不够。尽管在已经知道的历史里,“保路运动”是压断清政府这头骆驼的脊梁的最后一根稻草,但它只是最后一根稻草。为了实现最终目标。秦朗还需要一些更加沉重的东西。
比如,“皇族内阁”。
这是一件非常有用地工具,也非常好用。正如一个世纪后的中国学生在教科书上可以看到的那样,“皇族内阁”成功的使中国的改良主义对清政府的最后一点信心也荡然无存了,然后,彻底推翻这个过度腐朽的政府就成了基本共识。
而且这件工具几乎不用浪费秦朗或他的代理人地宝贵精力。“皇族内阁”是一个必然结果,一张注定打出地牌,只要条件成熟。清王朝的贵族们就会自己完成它。完全不需要引诱或强迫。
对于秦朗来说,唯一的问题仅仅在于,让成立“皇族内阁”地条件变得成熟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他需要铲除一些必须铲除的目标:极端保守的大臣,维新派成员,光绪皇帝,慈禧……同时还要保护另外一些人。
更加麻烦的是,为了避免自己陷入某种困境,他需要借助另一个力量。尽管这个力量不足以实现他的目标,甚至会妨碍他实现目标,但它可以引起混乱,给他创造机会,并且充当替罪羊。
山东和直隶的人民可以开始行动了。
秦朗结束他的沉思,重新回到现实世界,然后,他注意到几双眼睛正全神贯注的盯着他。
“怎么?”他问。
“你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秦?”伊丽莎白有点迫不及待。
“或新式武器?新战术?”奥康纳完全沉迷于他的将军游戏中,总是犹如条件反射般想起军事方面的问题。
两个人的猜测都不正确,都只注意到秦朗的某一方面特长。在他们这些人当中,只有瑞切尔更了解他。“一个新的阴险计划?”
矢口否认。尽管他们都知道他正在做什么,以及想做什么,但秦朗还是决定保守一点秘密。当时机成熟的时候,他会向他们透露一点信息,但绝对不是现在。“我只是在考虑”,他半开玩笑的说,“我们在湛江开办一所学校,怎么样?”
“湛江?”伊丽莎白很迷惑,“我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湛江是广州湾租界的一部分。”瑞切尔为她解释到,“财团和商人与华盛顿反复讨价还价的结果。”
“我不明白。”
伊丽莎白是纯粹的学,她不懂政治,也不关心政治,否则她就很容易猜出原因——华盛顿与金融家和商人的权力斗争。
“华盛顿一直将广州湾租界定义为联邦政府委任总督统治的联邦直辖领地,但广州湾的金融家和商人却希望将租界变成自治城市。”瑞切尔继续解释,“他们的争吵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只是我们都没有关心这件事。”
她在说谎。秦朗和奥康纳或许从没有关心这件事,但瑞切尔一直密切关注着广州湾的各种消息,因为易水就在那里。但她总是装出漠不关心的姿态,特别是华盛顿与金融家和商人的权力斗争。
在这个问题上,瑞切尔有一种相当尴尬的矛盾心理。一方面。按照美国地传统,以及更重要的,利益联系,她选择支持金融家和商人,但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