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了学回到了家里,安馨也顾不得还在那里唧唧歪歪的心痛着支票的安小弟,她捧着玉蝉就来到了父亲的书房门口,轻轻叩了叩门,里面传来了一个慈祥的声音:“进来吧。”
安馨轻轻地推开了那个雕花的红木大门,里面是一个大概三十多平米的房间,靠西的整扇墙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红木书柜,一个精致的博古柜放在东面的窗户旁,柜子上琳琅满目的摆放着一些各种造型的陶瓷,精美的青铜器,质地油润的玉器。墙上还挂着几幅瞧上去画工不俗的水墨山水画,书房的正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红木书桌,书桌上还摆着一些笔洗,笔筒,笔架,砚台,镇纸等文房四宝。
安爸爸此时正坐在那个巨大的书桌旁,右手拿着一个微型的高焦距的显微放大镜在细细的观摩一个青花桃形酒壶,见是从未踏足过书房的宝贝女儿进来了,他有些疑惑的放下手里的家伙奇怪的问:“馨儿,有什么事吗?”
安馨把那只玉蝉放在了安爸爸的眼皮底下说道:“我今天在学校里得了个好玩意,特意拿来给您看看。”
安爸爸笑着摇摇头说道:“谁会把好东西带到学校里去?你别是被人给骗了吧。”
安馨摇着他的手撒娇着说道:“您先看看嘛。”
安爸爸拗不过不过宝贝女儿只得投降道:“好,好,好,我先看看。”
说完他才拿起手边的显微放大镜认真的端详起面前的这一只小小的玉蝉。
“嗯,不错,是块古玉,嗯,我再仔细看看……”安爸爸越看越觉得兴奋,看了很久他才意犹未尽的放下了手里的家伙说道:“你说说看,这只玉蝉的特殊性在哪里?”
想考我,安馨眨眨她那水汪汪的杏核眼说道:“我觉得这只古玉蝉虽然算的上是稀少,而且它的雕工还是最难得的“汉八刀”已经可以算是珍品了,可是难得的是它那满身滑熟可喜,幽光沉静的包浆。可是这些要和它的沁色比的话,就根本算不上什么,它可是最最罕有的寿衣沁。”
“不错,不错,说的好,说的太好了。”安爸爸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安馨在心里偷笑,怎么可能说的不好?想她当时在**里,每日间无所事事,就是用把玩这些古玩玉器,欣赏临模那些书法大家的画作来打日子,而且那时的拓跋清为了安抚她,每日里不知要赏赐下多少珍品到她的瑞和宫里,她每天里看到的,用到的都是这些,怎么可能不熟悉,对于正常人来说那个朝代可能已经距离现在有了很多年了,可是对于安馨来说,却仅仅只是一个多月的时间,那里的一切对她来说仿佛是历历在目。
“你再说说看,它是什么年代的?而且现在市面上有很多玉的沁色都是假的,是人工加工出来的,你怎么就能肯定它是真的寿衣沁。”安爸爸有心考考女儿,又提出了一个专业问题。
安馨整整思绪回答道:“我观这只玉蝉的雕工,刀法矫健,粗野,锋芒有力,正是汉代八刀蝉的特点。如果是人工加工的无非就是使用颜料涂在玉上然后拿去烘烤使其上色,要不就是用着色剂汤煮而成,有的干脆放在火里烧烤使其变色。还有那羊玉,狗玉,埋在地下几个月甚至是几年,都会有血色沁进去,可是这样弄出来的玉沁都是只能流于表面却不能直达肌理,而且沁色看上去干涩枯燥缺乏灵气,可是我观这只玉蝉,它的沁色古朴,温润,自然,细腻,沁色已经深入肌理,在强光照射下还可以看见它由表及里的渐变过程,这如果不是在地底下埋了上千年,是达不到这种效果的。所以我有六成把握认为它是天然形成寿衣沁的汉代八刀蝉。”(其实安馨有十足的把握,可是为了保守一些,别吓着父亲还是收敛了一些。)
“你还是太保守了,我可是有七成的把握,不过你还是比我强,我是通过这个显微放大镜才能有七成把握,你却只用肉眼就能看出来,比你老子我强多了。这样,如果想要有十足的把握,星期天我带你去找一位专业老师来鉴定。”
“好啊。”安馨乖巧的点点头。
“哦,这只蝉你是花多少钱买的?”乐过头的安爸爸这才想起这个关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