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琼忙点头道是,谢了对方。
“老夫人,二姑娘到了。”
俞妈妈进屋通传后,便被遣了出去,竟是连上个茶水的差事都没让办。
陆思琼福身请安,见对方只盯着自己,不由唤道:“祖母?”
老夫人心绪复杂,一眼一眉的细细打量起对前少女,娇羞初绽,若花园里盛放的牡丹天香,正是女儿家好年华的时期。
陆思琼被看得费解,忍不住近前一步,柔声关切道:“祖母,您怎么了?”
“没怎么,想着你亲事将订,突然想看看你。”
闻者更是茫然:“龚家来人了?”
不过一会子的功夫,她在娇园里怎么没听说?
“没有,只是听说蕙宁公主派人去千秋观对了你跟龚二爷的生辰八字。”
老夫人思虑渐渐清明,似突然有了决定:“这样,你随我去趟荣国公府,我也许久没去拜会你外祖母了。”
祖母居然亲自要出门!
陆思琼吃惊,这便是在对八字,自会有公主府送信过来,何须祖母特地去周家询问?
未免显得太过心急。
上回让自己去问亲事进度,已是轻浮,怎的现在又要如此?
她屏退左右,不是要同自己细聊的意思?
尚未接话,老夫人已对外吩咐了人备车,准备出行。
这会子都快午时了,到底有什么事非急于一时的。而对生辰八字的事,定然是二姑姑所言无疑。
然身为晚辈,见对方意思明确,只好随行。
陆思琼几乎能肯定,这是祖母心血来潮的一个决定。
外院备车的事置得很迅速,没多会就出,坐在车厢里,一路无话。
只老夫人时不时端量的眼神,令人心惊,好似自己于她,是陌生人一样。
周家对她们的到来亦非常意外,若只有陆思琼一人倒也不奇,然陆家的老夫人,可得用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话来形容。
顾着礼数,沐恩郡主亲自招待,说了不少客套话。
陆老夫人兴致缺缺,总念着要见琼姐儿的外祖母。
沐恩郡主笑得和善:“您有什么话,同晚辈说也是无妨的。说句您别见怪的话,母亲近来身子不爽,不见客人。”
“外祖母不要紧吧?”
陆思琼忍不住插嘴,很是焦急。
她都不知外祖母病了。
沐恩郡主很欣慰的望着外甥女,回道:“没多大的事,就是身子无力,或是这阵子天热起来了,人没什么胃口。”
陆思琼想去静颐堂看看,此时此刻却又不方便开口。
陆老夫人亦象征性的关切了几句,继而开门见山的直白道:“本是不该来打搅的,不过听说咱们家琼姐儿同龚家二爷的生辰八字已经对好了,就想问几句蕙宁公主那边准备何时去纳小定,否则侯府里没有任何准备也是不好的。
公主贵人事忙,老身不好打搅,想着同周家老夫人说也是一样,就冒昧登门了,郡主可别见怪。”
陆思琼忍不住侧,祖母竟然这样直接?
“现在既然周老夫人不便见客,想来同您说都是一样。郡主是琼姐儿的大舅母,当初亲事的事也是您来府里提的,别怪老身心急,这事本就突然,有些方面或者还有些问题,想与您私下谈谈。”
老夫人说完,自然的又说道:“琼姐儿忧心周老夫人,不如让她先过去探视下,也省得这孩子心中挂念。”
沐恩郡主是何等聪慧之人,自然明白了对方来意。
是有要事商议的事。
亲事?陆家难道要有什么变数?
她顺着对方的话,让陆思琼先行离去。
后者心忧外祖母,乖巧应下,离去前眼神却忍不住在祖母身上打转。
今儿到底是怎么了?
沐恩郡主见对方没主动开口,又让左右退下,这方笑着问道:“老夫人您过来,是琼姐儿的婚事上有何疑惑吗?
其实这事都是蕙宁公主在亲自操办,我这几日也不曾见过公主,不过大致的事宜安排也略知一二。”
态度很是友善。
陆老夫人没有立刻接话,再开口的问话却显得十分突兀:“郡主,恕老身直言,贵府每年元月三十为琼姐儿置办一回筵席,是有何名头吗?”
沐恩郡主眼神一敛。
说者续道:“我还听说,千秋观里,对八字的时候,琼姐儿的生辰貌似出了点差错。”说完就直直的凝向对方,静等解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