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的语气,并不容她辩驳。
陆思琼不愿被这般瞅着,又侧过了身子。
这回,九王脚下没有再动,只是直接伸出手,搁在了眼前人的双肩上,微微用力,居然迫使对方转身看自己。
这关门独处已是排斥,陆思琼怎能接受这个?
后退了挣扎就要推开。
却被人一个用力,直接搂在了怀中。
宽怀温暖,是她过去依赖,久违的熟悉。
竟有片刻的迷失,推移的双手渐渐放下。
九王言道:“琼儿,你照顾不好自己,我们、还像过去那样,可好?”
这个话,他之前曾问过。
当时遭到拒绝,他尊重对方选择,甚至连听到懿旨被焚的事,他也没想逼她。
可就在刚刚,她刹那的无助,纵使掩饰得再好,也让自己做出了决定。
他想照顾她,至少,可以让她的人生没有泪水,不是吗?
时隔多日,再闻这话,陆思琼当日坚定之心,却犹如决堤之水。
或可能是刚刚得知身世,她竟然不想离开这个怀抱。
他曾经那般呵护过自己……
“琼儿,给我一个机会,你肯定不会后悔。”
如此柔情脉脉的话,让此刻的陆思琼如何拒绝?
他们当初相差的,就是岁月。
侯府不是她的家,外祖母亦不是她的外祖母,她的亲人是谁,她根本不知道。
心如浮萍,一个无依无靠的自己,纵然将来嫁入高门,又如何能心安理得?
龚景凡,又是那样高傲的一个人,他能接受未来妻子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那门亲事,她有了悔意。
过去的生活似个笑话,未来难道还要活在欺骗人的谎言中?
不知为何,想起这些,泪水便止不住的流下。
染湿了他胸前的衣裳。
九王只将力道增得更大,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他为何不能自私一回?
“我尊重过你的意愿,真的。”
他语带强调:“这封信虽不是你亲笔所写,但你对我是真的有过情谊的,否则又岂会让人察觉?
无论这背后之人有何目的,对你总是存了坏心。琼儿,你看看,你这样不会保护自己,让我怎能安心放手?”
陆思琼一直没有说话,安静乖巧的浑不似样。
“你外祖母那边,我会去说;皇姐本想将你许给景凡,这事我也会替你拒绝。以后,我会亲自照顾你,照顾好你!”
一直低头的陆思琼,突然就动了,远离对方,扬起脑袋,直接问道:“你说真的?”
“自是真的。”他承诺中透着欣喜。
陆思琼突然喃喃,“若我不是出身侯府,你不介意?”
九王似乎没怎的明白,费解反问:“说什么呢?好端端的,怎么说了这话,是不是在陆家受了委屈?”
他是在关心自己,但陆思琼亦不知为何,闻言后本想将身世说与对方听得冲动,顿时就没了。
她倦倦的背过身,“王爷还是离去吧。”
“怎么了?”
这种时候,九王怎会离开,他今儿是铁了心要与她说个明白。
绕过去,又四目相视,追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又是谁惹你哭了?”
这样的话,他说得竟然有些结舌。
很陌生的话语。
“我刚刚情绪有些失控,难免失态,”说出这话,连陆思琼自己都觉得有些矫情,可是心情着实糟糕,又哪来谈情说爱的兴致?
她不再躲避,直言回道:“你先走吧,我会考虑的。”
“你考虑过了,结果却是这样。”
素来温文儒雅的九王,居然没有一如以往的体贴,“这些时日,我亦想过,你可以有你的考虑,但我也能有我的坚持。有些事情可以退让放手,可是你、我不想放手了。
上回我与你表明心意之前,便想了许多,直到听了你与景凡的传言,才真正下了决心。
你我相识多年,我是怎样的人,你当放心。”
“我没有不放心,”陆思琼见他误了自己意思,解释道:“只是,我们不能一起。”
这是外祖母之言。
可早前是针对身份而言,但现在,自己与眼前人,还有这样的问题吗?
她迷茫了。
“不能?为何不能?”
九王居然低嘲的笑了,“难道你与景凡就相配了?你对他无意,同意那门亲事完全是因为我皇姐与你外祖母,认为景凡是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
你既然再寻一个这样的人,我为何就不适合了?琼儿,你不能因为之前我糊涂过,便如此狠心,直接否定我,现在已不同往昔。”
他居然,步步紧逼。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