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我那么好的一个丫头……”
柳老太太这边哭了,就听得院子里脚步声响,柳大太太带着柳大/奶奶来了。
“哎呦。这么大喜的日子,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惹老太太哭起来了!”
两人进屋,见柳老太太哭了,似乎都吓坏了。忙都上前来,又是询问,又是劝解。
“……好好的一个丫头给了她,被她弄死了几年了,又硬生生给安了个坏名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欺瞒我老婆子。我老婆子活着还有什么趣,不如早早去见老爷子,也省得人这般厌我,欺我……”柳老太太就拿帕子拭泪,跟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告诉道。
“老太太且别生气、伤心,”柳大太太忙就劝柳老太太道,“该再问问三太太,或许这里头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三太太历来孝顺老太太,怎么会这般对待老太太给的人,还故意欺瞒老太太。”
“老太太千万不要说这样说,别说三太太,就是我们,甚至老爷们,几位爷们,也没脸活着了。”柳大/奶奶道。
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都似乎是一番好意劝解的话,只是听着总有些不对劲儿,效果也恰恰相反。
柳三太太自然是感受最深的,只觉得腹背接连被/插了两刀,血淋淋,深可见骨。柳三太太吃不得这样的亏,立刻就怒形于色,要跟柳大太太、柳大/奶奶理论。
柳若姒在一边看着情形不好,忙就悄声嘱咐柳若姗几句,就拉着柳若姗上前。今天柳三太太这亏是已经吃定了,再作,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而最好的办法是暂时忍下这一口气,过后再慢慢的计较。
见到柳三太太被柳老太太这一番的斥骂,柳若姗早已经哭了,如果不是柳若姗拦着,她早就过来维护柳三太太了。这个时候,就边哭边拉住了柳三太太,不让她跟柳大太太争吵,一边也屈膝在柳三太太旁边跪了下来。
“老太太,我们年纪小,这些事情不知道,也并不懂。千不念,万不念,只念今天是老太太大好的日子。三婶这些年在外头,也多辛苦。求凡事宽放几分,慢慢再议,免得伤了身子。”柳若姒就上前,劝柳老太太道。
柳二太太也想要说话,却被柳若姒拉住了。这件事,她可以劝一劝,然而柳二太太却最好是不说话。事关柳老太太将丫头给儿子们做姨娘的事情,柳老太太只怕也记了柳二太太一笔账了。
“……老太太,念母亲这些年生养了我们三个,待父亲情深意重,没有半点差错。事情究竟怎样,我年纪小,并不知道。我母亲气性大,不会说话。请老太太叫了父亲来,一问就知道了。”柳若姗也哭着向柳老太太央求。
柳若姗话音落地,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的脸上都露出异色,两人都不由得上下打量柳若姗,似乎是不相信,她嘴里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柳若姗这样说,是柳若姒刚才告诉她的。
这个时候,如果太过鲜明地帮柳三太太说话,不仅对柳三太太没有帮助,反而是火上浇油。不管详细的经过是怎样,柳三太太容不下牡丹,且牡丹是再不能回来,这两件事是肯定的。而这样的一件事,也只有柳三老爷出面,才能平息柳老太太的怒火。
柳老太太已经认定了柳三太太妒忌,而且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不管柳三太太怎么说,柳老太太都不会原谅柳三太太。
“三丫头,这里没你的事,你和你娘都一边坐着去。”柳老太太就对柳若姒懂啊,然后才看柳若姗,“……不过是撺弄着三老爷为你们担待罢了。确实你年纪小,不关你的事。不要你在这跪着,你去跟你三姐姐一处去。”
柳若姗说什么都不肯起来。
柳老太太也懒得看柳若姗了,就问一边的柳大太太。
“她是不肯跟我说实话的,大太太,你清楚咱们家的规矩。这件事,你看该怎么办?”柳老太太就问柳大太太道。
柳大太太的样子似乎很是为难。
“老太太,这件事……”柳大太太看了柳三太太一眼,叹了一口气,“还请老太太从轻落吧。三太太久不在家里,这才刚回来,许是还不习惯。三太太也是有功之人,服侍三老爷,生养了两个侄儿和一个侄女。没有重罚的道理。”
“胡说!”柳大太太这番劝解,让原本有些平静下来的柳老太太突然又怒了。柳老太太的想法,柳三太太正因为不在她跟前伺候,所以才会越来越没有规矩。而一个媳妇,生儿育女是她的本分。因为这个,难道就能凌驾于家法之上了。柳三太太这么大胆,何尝不是因为依仗在外面几年,拿捏住了柳三老爷,生了几个子女,所以就不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了那。
“大太太,你也糊涂了。照你那么说,这个家就没有规矩了。她正因为在外面野了性子,无法无天,眼睛里没人,若不好好规矩规矩,往后还得了!”
“来人啊!”柳老太太就厉声吩咐人叫了两个粗使的婆子进来。
“拉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肯悔过,什么时候出来。”柳老太太一声吩咐,那两个婆子就上前来,拉住柳三太太的手臂,将她拉扯了起来,往外面拖了去。
对于柳家的媳妇们来说,柳家的家法里头,除了被休弃出门,跪祠堂是最严厉的惩罚。
一边的柳二太太就着了急,再看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却是面有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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