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青抱着田苗苗,又给灶火添了几个zha子,让火慢慢烧着,然后回到屋里,对着床上的两兄弟高声喊道:“你们两个懒猪,快起床,太阳都照到屁股了。”
田青青决定从今日起,对哥哥田幼秋进行调教。让他改变光说不做的坏毛病。
“嚷嚷什么呀?大早晨的,我还困呢。”田幼秋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翻身朝里装睡起来。
“哥哥,你不说要去折树枝吗?早晨树枝脆,好折,快起来折去?”田青青又催促道。
田幼秋:“别嚷嚷,困死了,吃了饭再说吧。”
田青青:“吃了饭小朋友们来找你玩儿,又没时间折了。过两天家里就没烧的了。”
田幼秋:“咱爸爸不是去刨红荆疙瘩了吗?”
田青青:“现刨的红荆疙瘩多湿呀,劈的再小,也得晒好几天。树枝拿回来就能掺着zha子烧。”
“咱妈妈还没说话哩,你急什么呀,都快成小管家婆了!”田幼秋气呼呼地坐起来,一副要吵架的样子。
田青青:“谁愿意管你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人说话要算数,别做说话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田幼秋:“你别说这些大话好不好?!有能耐,你让我吃饱肚子。”田幼秋说着,从被窝里跪起来,拍着自己的瘪肚子说:“这里头饿着呢,哪有力气上树?”
田青青无语了。
现在的生活水平连温饱都够不上。虽然掺着糠菜能吃饱肚子,没有油水,不大功夫就消化完了,其实还是饿着半截场子。
让一个饿着半截场子的孩子上树折树枝,是不是有些残忍?
田青青在心里摇摇头,终止了自己的计划。
第一次调教田幼秋,以失败告终。
没了田青青的督促,小哥俩在床上一直赖到田达林和郝兰欣回来,才穿上衣服下地吃饭。
这天早晨,田达林刨了两个大红荆疙瘩。地上部分滚圆,下面有一个很粗的根。疙瘩上已经有嫩红荆芽钻了出来。地上部分的疙瘩都很潮湿,地下的就更甭说了。
田青青摸了摸,心道:“这么硬,劈开真的费一把力气。晒干了也不是三天五天的事。怪不得人们能之去搂一烘就完的干草叶,也不刨这玩意儿!”
“爸爸,这个怎么劈开呀?”田青青指着红荆疙瘩问。三世为人,她还真没见过劈红荆疙瘩的。
“用凿大木子(一种叫“锛”的劳动工具)。过后我去借一把来。“田达林说。
饭桌依然放在了外面的床上。四个孩子在床上,围着饭桌有的坐着,有的跪着,小苗苗特殊待遇,让她坐了一个小板凳儿,由郝兰欣给她喂粥。
“这是什么菜呀,这么好吃。”田达林吃了一口桌上的凉拌菜,吧唧吧唧嘴,说道。
“婆婆丁(当地人对蒲公英的别称)。”田青青说。
“婆婆丁?就是你昨天晚上择的那个呀?”田达林感到奇怪:“你老五奶奶说婆婆丁能吃,没想到这么好吃!”
“爸爸,你要觉得好吃,我每天给你做,场院边上多着呢。”田青青笑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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