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对也好,错也好,就是这一堆这一块了。”杨金氏高兴地说:“青青妈,你把这钱全收起来,给青青爸爸说,从现在开始,就着手准备盖房的材料。等收了秋,咱就开始盖。保不住年下还能搬进去住呢。”
真的是谁有钱谁有权!杨金氏俨然一个长辈似的,谆谆嘱咐起郝兰欣。
郝兰欣却有些犹豫,迟迟不肯动手。
“你还犹豫什么呀?”杨金氏有些着急起来:“我在你家里住着,钱在你手里,和在我手里不是一样嘛!你刚才说存什么来着?”
“存储蓄所。”郝兰欣解释道。
杨金氏:“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看着保险,就去存去。这些年来,我光为了这钱提心吊胆的了,怕丢了怕被翻了走又怕霉了,我是一天也不愿意带着了。你愿意怎样处理都行,反正你得全拿了走。”
二人又推让了一阵子,最后在田青青的劝说下,郝兰欣拿起了两千块,杨金氏留着六十八块当零花钱。花完了郝兰欣再给她。
写到这里,读者也看出来了,这两千零六十八块钱里,有田青青三百多。是她卖给付振海的鱼钱、卖空间里的鸡蛋钱攒起来的。究竟是多少,她也不清楚,只知道大概有三百多。因为没有理由拿给郝兰欣,一直在空间里放着。
见杨金氏脏被褥里拆出钱来,老太太也诚心诚意要把这钱给郝兰欣,作为她在这里住下去的资本。喜得是杨金氏不知道被褥里的钱是多少,便心生一计:何不浑水摸鱼,把自己空间里的钱也随在这里面,借机转换到母亲手里。
这样,杨金氏自己的钱不少,在这里住着会更踏实一些。而母亲见老太太给了家里这么多钱,也会更加敬重杨金氏。及融洽了她们两代人的关系,还解决了盖房的资金问题,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田青青便推说去厕所,从空间里拿出来,然后背着郝兰欣和杨金氏,偷偷掺进从被子里拆出来的钱里。
杨金氏不知道她被褥里的钱是多少,田青青也不知道自己钱的准确数目,两下里一汇合,得出了个两千零六十八!
都是双数,还有六有八,吉利数啊!
最起码解决了家里的盖房款!
看来,接纳老太太算是接纳对了!
把田青青高兴得就像三伏天吃了一个冰镇沙瓤大西瓜,要多痛快有多痛快,要多爽,有多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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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没电,屋里又点上了煤油灯。
煤油灯是玻璃做的,高而瘦,上面是一个圆形的容器,再上面是个如张开嘴的蛤蟆似的口,里面藏着灯芯,最上面是一个玻璃做的技能防风又能让油烟冒出去的灯罩,中间凸起,火苗在里面跳动,煞是有趣。
吃过晚饭以后,田青青也给杨老太太点上了小屋里那盏小煤油灯。这是在场院屋里住着时,田青青用捡到的一个地霉素瓶让田达林做的。那时天天晚上照着田幼秋兄弟俩做作业,搬回来后田青青便放在了自己的小屋里,防备没电的时候用。
小煤油灯很简陋。就是用一个盛两百片的地霉素药瓶做容器,瓶盖儿的正中按一截白铁片小圆筒儿,中间放上自己做的棉絮灯芯的那种。据说这样的油灯在当时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由于低矮又没有灯罩,在灯前做活儿或者看书,时间长了能把两个鼻孔熏黑。
好在老太太晚上不做活,只是用于照明。何况也不经常停电,郝兰欣也就没给她再买大的。
“杨奶奶,今天晚上停电,外头黑,我给你把便盆拿来了。煤油灯就放在小桌上吧,没灯罩,放高了熏不黑鼻子。火柴我给你放在床头上,你一摸就摸着了。”
田青青小大人似的说道。
自从知道了杨金氏的姓氏后,田青青就改口叫她“杨奶奶”了——隔壁就是自己的亲奶奶,带上个姓氏好区分不是。
“真是个好孩子!想的真周全。”杨金氏夸赞了一句,随即又说:“青青,破被子破褥子你妈已经拆洗了,这屋里也不味儿了,你妈还给我拿来了你家的新被褥,你……不搬过来和奶奶一块儿睡?”
杨金氏自是知道一家六口挤在两间偏房里的难处。过去屋里有脏被褥,屋子又小,散的满屋子都是陈旧的霉气味儿。她都不愿意闻,更别说一个爱干净的小姑娘了。
自从说破以后,那被子褥子就被搬了出去。她又敞了一下午门窗,屋里现在已经没味儿了。这才敢说出让田青青搬回来住。
田青青闻听也是一愣:怎么她也认为自己是嫌味儿才不在这里的呀?天大的冤枉啊!
不过这事还不能辩白,也只好装嫩卖萌地承认下。便顺水推舟地说:“不啦,杨奶奶,今晚我还在那屋里睡吧。明天哥哥就要上学去了,我看看他……今晚上还……学习不。你也累了一天了,我就不打搅你了。”
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她知道自己的借口找的很不充裕,田幼秋这两天不学习,是在家里敞明了的,想必老太太也听说了。但要是今晚搬回来,再搬出去就更没有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