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练气期弟子都在全心全意施展着“凝水诀”,一时金波院内除了水流或徐或疾落到缸里的“哗哗”声,听不到别的声响。
练气五层和六层,相差的不但是体内真元的多寡,还有同样耗费真元施法而产生的效果,所以红笺从没有想过在这种比试上可以胜过陈载之和郑谨,听声音就知道,同样是运转凝水诀,陈载之和郑谨那边流水声格外得又快又响,……还有红笺旁边的姚真。
此时已经有别的人也现了姚真那里的异样,曲长河先前在一旁看着,这会悄悄站在了姚真的身后,他微微颦起眉,满心的疑惑不解: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个小姑娘是不久前才达到练气五层的,怎的这么快更进一步,追上了陈载之和郑谨?
闫长青无声自旁侧走过,瞥眼由头至脚打量了一下姚真,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他走到了陈载之身后,站住。
陈载之额上渐渐渗出汗来,他先前还想着要和比自己大两岁的郑谨一较短长,可不知为何,自从师叔祖接近,他突然感觉到一股难言的压力,不但空气变得凝滞起来,连运转真元也比方才要费力得多。
他心中诧异,忍不住偷眼去看师叔祖,师叔祖的袍袖上绣着同色的花纹,离远看不甚明显,只有这样近才会注意到那些纹路像浪花又像云朵,师叔祖正在看着自己么?
未等看到闫长青的脸,陈载之突觉识海被什么东西狠狠蛰了一下,眼前一黑,哪里还顾得上正在进行的考核,出乎意料的剧痛令他两手捂住了脑袋惊呼出声,引得众人一齐抬头去看。
红笺一眼便判断出陈载之是神识受了伤,她心里只是诧异了一下,考核刚进行过半,她这练气五层的修为,一刻不停的施展凝水诀,也还有一小半的真元未用,看郑谨和姚真那轻松的模样,怎么想陈载之也不应该伤到神识。
闫长青沉声道:“你们继续,不要分心。”他上前按住陈载之肩头,另一只手轻轻在那少年的头顶抚摸了一下,转而向曲长河道:“他伤了神识,接下来的考核不能参加了,带他下去休息吧。”
曲长河脸色有些难看,再看陈载之经过闫长青的治疗已经昏睡过去,依言将人自师叔手中接过去,暂且送到回廊里躺着,回来接着看其他弟子的考核情况。
中途退出,就算有成绩也肯定是垫底的,经过陈载之这么一闹,学徒们都有些心惊胆战,生怕自己真元用尽步了陈载之的后尘,大伙儿适可而止,草草的结束了这场考核。
闫长青不需逐一查看,他微微闭眼,将神识外放,便已经知道了全场的情况。
曲长河将诸人年纪逐一报上,闫长青思忖片刻,宣布道:“自己处在个什么位置,我想大家都有数了。这是本次考核的排名,各人自己看吧。”说罢他一甩袍袖,每个学徒头顶随即出现了一片水幕,水幕上慢慢显现出一个数字。
场上一阵骚乱,红笺先看姚真,果然那是一个斗大的“壹”字,郑谨头上的是个“叁”,她心里有了数,抬头去看,果然自己头上的是个深蓝色的“贰”,她顾不得高兴,几乎是带着敬畏的心情盯着这片水幕,这是闫师叔祖展现的“凝水决”,金丹期的强大实力使那个数字纤毫毕现,经久不散。
闫长青向曲长河道:“看来这里面到是女弟子更加出色一些。你教得不错。回头将前面十个人的名字给我。”
红笺这才注意到前十人中没有陈载之,准确地说闫师叔祖在排名次的时候已经将陈载之排除在外,有趣的是齐秀宁名列第五,难怪曲长河脸都黑了,这对向来看不上女弟子的他而言,实在是个绝妙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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