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载之伺机接手,本来便岌岌可危的形势很快崩塌。
红笺、陈载之接连被喜雨鸟喷出的水柱击中,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丁春雪抬手将一只喜雨鸟赶开,沉声道:“凝水诀学了是做什么用的?水真元护住全身!”
红笺清醒过来,接连几道凝水诀作用于全身,一只喜雨鸟飞到,锋利的爪子抓中她后背,水波乍现,这一抓全无法力,竟被凝水诀这种最低级的法术弹开,红笺拧身躲了开去,到是一点儿也未感觉到疼痛。
陈载之基础打得异常扎实,随之亦跟着运转凝水诀护体。如此只是五只喜雨鸟,两个人手忙脚乱轮番掌控法器,到真得撑了下来。
直到风停雨住,喜雨鸟失去了攻击的兴趣,丁春雪才放这些妖兽离去,他看向船上两只衣衫褴褛的“落汤鸡”,微微一笑,说道:“感觉怎么样?方才还有空胡思乱想吗?”
红笺抬胳膊拿衣袖擦干净脸上的水,兴奋地道:“大师兄,这么修炼真是有趣。我们休息一会儿再去找找哪里还在下雨吧。”
丁春雪心中有些惊讶,他望了望一旁低头收拾自己的陈载之,陈载之修为不及红笺,方才吃了不少苦头,却也老老实实地没有反对,丁春雪笑了笑,似是被红笺情绪感染,说道:“好,先完全恢复了再说,不要大意累出病来。”
自此之后每隔几日丁春雪便会带着红笺和陈载之在无尽海中冒着大雨修炼,红笺和陈载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怎么运转真元操纵锦帆飞舟躲避妖兽上,渐渐的红笺平时打坐修炼心思浮动的毛病也好了很多。
丁春雪在这件事上可谓尽心竭力,细说起来红笺和陈载之受他教导的时间比闫长青要多得多,两个年轻人到更像是丁春雪的弟子。
转眼过去了一年多,红笺平稳进阶练气八层,而陈载之也顺利突破壁垒,升至练气七层。这时陈载之十八岁,而红笺还有几个月才到十六岁生日,整个丹崖宗都知道晚潮峰的这两个年轻人前途无量,必定早早筑基,是丹崖宗来日将要升起的冉冉新星。
方峥这一年中修为也前进了一大步,按他的年纪,又有红笺和陈载之的先例,估计着过几年他若还能保持着这个进阶速度,不用等筑基便会有木灵根的师长将他先行抢入门下。
红笺将绝大部分时间用于潜心修炼,因为以前的芥蒂,她对师父闫长青和二师兄秦宝闲始终怀着戒心,师祖孙幼公那里到是借由上次二人间的那个秘密亲近起来,时常去请安。
有时她会做着某件事突然晃神,想着久无音讯的石清响和齐秀宁等人,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那个消息因为各种不便她最终还是没有办法送出去,一年多了,他们六个化神弟子说不定已经被送去了“天幕”那边的魔修地界上,不知道是否还都活着。
这一天丁春雪照例喊了红笺和陈载之出海。
丁春雪已经祭炼了飞行法宝,但为着两个小的修炼,一年多始终用着锦帆飞舟未变。无尽海中浪高风急,时常遇上乱流,随着三人逐渐深入,丁春雪也担心出事,特意又想办法找到了一对儿“流水知音”,带在身上方便联络。
这么多次下来,红笺和陈载之驾驭飞舟已经十分精妙,丁春雪逐渐将围攻他们的喜雨鸟增加到十几二十只,且为锻炼二人神识有时还将出海的时间特意延长到夜里。
圆月当空,微风轻拂,银辉洒在海面上,万里鳞波无声轻漾。
红笺和陈载之两人一年来个子都蹿高了不少,陈载之比红笺高了近一个头,无尽海上驾舟修炼叫他的气质更加沉稳,又有一种水灵根修士身上少见的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