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雁长不由奇道:“咦,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男人“哼”了一声。
卢雁长却蓦然醒悟,随即冷笑道:“这么说你也是金灵根了?”
那男人的声音中透着不屑:“我若同他们一样,还进不到这里面来了。”
红笺被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一头雾水,疑惑道:“两位在说什么?”
卢雁长打住,道:“算了,你还是说给他们听吧。”
那男人淡淡解释:“也没什么好说,这天底下的修士,若现一个练气学徒却修炼了白虹贯日,十个到有九个会忍不住跟去所谓的散修洞府看看究竟。白虹贯日这功法虽然抢手,好歹花些工夫还能弄得到,可万一他再有慧心一剑呢,或者更幸运的,干脆就得到了‘心剑’的传承呢,只要抢到手里,那就是自己的,哪怕自己练不了,也可以用它换来天大的好处。”
“卢雁长什么都不懂,自己露了相,自然被人家盯上。那符图宗的修士也好,姓赵、姓闻的男女也好,都是怀着一样的心思。只是他眼神不好使,没看出来罢了。”
胡老头叫嚣道:“姓卢的,你耍赖,有意叫我们误会。”
经那男人一提醒,红笺登时便回过味来。
什么有情有意的闻雪婧,又哪里是卢雁长所说的患难相随?她分明是不甘心将卢雁长这奇货让与他人。而那符图宗的筑基修士杀了姓赵的,大约眼见剩下一个卢雁长,一个美人,不舍得痛下杀手,反而送了性命。
当时卢雁长是否感觉到了问题所在?他虽是修真新丁,却并不是不识人心善恶,相反他的经验只怕还十分丰富,在他讲叙的第一段过去之后,他不知怎的安抚住了那闻雪婧,不但叫她疑心尽去,还将卢雁长介绍进了仙霞洞。
可卢雁长的好日子在他结丹之后就算到头了,他在修真界毫无根基,也没有前辈师长庇护,大约他练了慧心一剑之后被他师父现,闻雪婧随即卷土重来,欲嫁不成便将人毁掉。
就在红笺浮想联翩之际,卢雁长道:“老头儿,轮到你了。”他说了这么多话,不过是黑牢里呆着无聊,好奇想了解一下其他几个人的底细。
胡老头上来先失一局,叫道:“哎呀,不行,你们太奸诈了。我还得好好再想一想。”
卢雁长闻言“呸”了一声,骂道:“为老不修,就这么个事还要耍赖。要脸不要?”
胡老头“嘿嘿”而笑:“边上牢里这位老兄眼光独到,他先说也是一样。”
十二号牢房里那男人性格干脆,直接了当道:“行了。这赌局开的也没啥意思,我就和你们说两件事,不用猜,你们爱信不信。”
“哎,那这还怎么玩?”胡老头叫道。
“玩?人家不陪你玩了。死老头。”卢雁长恨得牙痒痒。
“你们讲,我可以不说话,至于叫我说中了的,也用不着认罚。我先说一个你们最关心的,这鬼地方早已不是当初专门关魔修的炼魔大牢了。除了冥顽不灵的魔修,还有不少散修和被各大宗门放弃的门人弟子。想出去也容易,找到机会向炼魔大牢一个姓季的长老投诚,只要你还有价值,又是真心归降,愿意从此做他手下走狗,便不用在这里面呆着。我进来的晚,据我所知,就连早年被关在牢里的那些高阶魔修都有不少被放了出去,改头换面,为那姓季的做事。”
那男人话音未落,胡老头已经叫嚷起来:“奶奶的,真的假的?这姓季的胆子也太大了,这么多人放出去他拿什么控制?哎呀,我怎么不知道?也没人给我这个机会呀,我要出去,给谁做事不是做,先出去再说啊。再关下去爷爷连姓什么都忘了,死这里臭到霉有谁知道!”
红笺心中一动,她想起丹崖宗出事的时候据说锦绣峰有好几具魔修的尸体,穆逢山等人以此认为金东楼的几大弟子都是死于魔修之手。看来很有可能这几个魔修便是由炼魔大牢里出去的。
卢雁长骂道:“吵吵个屁呀,人家不找你,就说明你这人没用,你去抱着姓季的大腿哭,人家顶多一脚踢开,连看你一眼也不乐意。死皮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