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笺笑道:“师叔有所不知,符图宗的齐天宝死了,戴明池跑到丹崖宗来问罪,穆宗主约束着大伙儿,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让做,束手束脚的,师侄气闷不过,这才接了个宗门任务,故而走得远些,偏巧就遇到了两位师兄。”
虽然她话里并没有别的意思,江无非和巫锦闻言还是不由面色一赧,适才动也不能动,任由人宰割的情形被这位初次见面的南师妹见个正着,丢人啊。
谢侠真十分坦荡地点了点头:“幸好给你遇上,不然我两个徒儿可就遭了那恶贼的毒手。”说着这话,他心中不由想道:“符图宗那贼子适才言道齐天宝死了,南师侄也这样说,看来这消息是真的了。”
齐天宝可是元婴后期,这等大事由不得谢侠真不好奇,但现在还下着大雨,又是在海上,实在不适合这么站着慢慢聊天,谢侠真只得先将这事放放,吩咐两个徒弟去将蛇龟的妖丹取了,向红笺解释道:“这妖丹师叔有大用,待回头再挑几样好东西给你做见面礼。”
红笺抿嘴而乐:“师叔跟我还客气什么呀,刚才我就叫两位师兄快些动手了。一颗够不,不够的话咱们在这附近再找找。”
江、巫二人听着都有些汗颜,方才没看出来,这位南师妹真是个爽快性子。
谢侠真笑了:“是啊,自己人无需客气。不过一颗就可以了,也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再碰上一只蛇龟。”
他匆匆赶来,结果没等出手,敌人已经被击退,谢侠真并不打算在此地逗留,知道了符图宗的修士终于将手伸到附近海域来,他急着将这消息传回宗门去。
难得有个知悉内情的自己人,他问红笺:“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红笺犹豫了一下,答道:“刚才那符图宗的人叫他走了活口,我怕回宗门被他们认出来,给师父师伯添麻烦,看来要往远处避一避。”
这话正中谢侠真的心意,他开口邀请道:“你难得来此,干脆去师叔那里住些日子吧。”
说这话他还担心对方会有所顾忌,但事实证明他多虑了,这位南师侄根本未将两宗之间的恩怨放在心上,十分痛快地道:“好啊,我听师叔的。”
返回小瀛洲的路上,谢侠真便问起齐天宝到底怎么死的,齐天宝的死因红笺自是十分清楚,但受限于伪装的身份,她还需含糊其词,不敢讲得太明白。
“听说是几天前米时献和钟秀出海不知道现了什么,齐天宝得了信,急匆匆赶了去,结果他和徒弟钟秀就再也没有回来。跟着那戴明池现身,跑到赤轮好一通查问,大家才知道原来齐天宝已经死了。”
好歹也是个元婴后期,这么悄无声息的就死了。江无非和巫锦听着都抽了口凉气。
巫锦插言道:“那米时献……”
江无非冷哼一声,不屑地道:“狼子野心,他早投靠了符图宗,你不看看他是谁的徒弟,真是活该!”
巫锦叹道:“是啊,只是可惜了方小师妹。”
红笺心中动了一动,江无非见她侧头望来,目光晶亮,连忙主动解释道:“师妹,我们在聊丹崖宗以前的事,那时你还没来晚潮峰,所以并不知道。”
在他几人想来,寰华殿那日过后,“方红笺”便成了闫师伯的一块心病,按闫师伯那脾气,自不会主动去和新收的徒弟聊这些事。
红笺却笑了一笑:“我知道啊,霍师伯都跟我说了嘛。”此时众人已经飞离了那大片的雨云,天空放晴,她这一笑自内心,眼睛真是灿若星辰。
谢侠真根据这不多的线索猜测了一番齐天宝殒落的内情,又想了想此事会给小瀛洲带来什么影响,沉默飞了一段路,才打断三个晚辈之间的对话,道:“这事透着一股诡异,等一会儿回到家咱们好好琢磨琢磨,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红笺甚是配合:“好的,师叔。”
不管怎么说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消息,谢侠真想起师父遭这些恶贼杀害,自己却无力为他老人家报仇,心中感触,不由地又看了红笺一眼,突然想起刚才她说的那什么宗门任务,忍不住详细问了一下。
红笺便将穆逢山主持的那一系列变革讲了讲,因为现在丹崖宗门人弟子都在热火朝天地做那宗门任务,她着重讲的便是这一项。
待她讲完,江无非和巫锦面面相觑,谢侠真则叹了口气,道:“你此番出来,是接的什么任务?若是有困难,大可叫你两位师兄帮着找找看。”
谢侠真也看明白了,要是直接动手就可以,以这姑娘的实力定然难不住她,就怕是要找那些珍稀的灵草异兽,那可就太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