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宗主可在?闫长青求见。”
随着这声音响起,洞府里蓦然一静。
一时不管修为高下,所有人下意识都是一个举动:放出神识,抢先看看外边这自称闫长青的是不是真人。
停了一停,霍传星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激动的声音都有些抖,道:“宗主,闫师弟在喊你。”
“啊?哦!”穆逢山好似突然自梦中惊醒,他诧异地望了一眼季有云,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叫他进来!”戴明池沉声道。
是不是他人易容假扮的闫长青,他一眼便认得出来,人是闫长青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自然是季有云,戴明池脸色阴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望向季有云:“季先生,你是在同本宗主开玩笑么?”
季有云狠狠吃了一惊,见到闫长青最意外的就是他了,以致他一时连应付戴明池的诘问都没能顾上。
法术不会出错,可闫长青好端端的就站在洞府外边,季有云挖空心思想不出究竟,只想找人问问这闫长青莫不是还有个结了婴的孪生兄弟?
穆逢山可不是开口召唤,他直接出去把闫长青领了进来,霍传星也得以满心激动地跟着走了一遭。
他这些微失态落到诸人眼中到不足以惹人怀疑,实是任谁听到一个季有云宣布已死的人活蹦乱跳现身,都会急着去亲眼确定一下,更何况这还是与他有着莫大关系的同门师弟。
闫长青穿了一件普通的道袍,面色如常,头梳理得整整齐齐,静静站在洞府门口,气势端凝,如一杆笔直的长枪。
穆逢山心中微动,结了婴之后的闫长青锋芒不似从前那样外露,似乎在修为上有了很大感悟,难道说他都到这般年纪了,还有机缘更上一层楼?
那也要先过了眼前季有云这一关再说。
穆逢山难得露出笑模样,关心道:“长青来得正好,你没事吧?”
闫长青一改往日冷淡,微微弯了下腰以示尊重:“多谢宗主关心。”又向霍传星施礼:“师兄,你果然同宗主在一起。”
霍传星还未缓过劲儿来,他惦着先前大伙儿商定那行动不知结果如何,却不敢表露出来,道:“你不是正闭关么,怎么突然来了这里?”
闫长青一哂,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冷笑:“有人不想叫我安安稳稳巩固境界,甚至不容我活着走出堆雪崖,我侥幸逃了出来,向宗主和师兄求救来了。”
穆逢山知道戴明池在洞府里面听得清清楚楚,苦笑了一下,道:“进去说吧。”带着师兄弟二人回到了洞府中。
一时不管戴明池还是季有云,都把眼睛盯在最后进来的闫长青身上。
闫长青进门先注意到元必简恐怖的死状,眸光微闪,目露愕然,看得出他对元必简的死很是惊讶,再跟着见到一旁站着的戴、季二人,脚下滞了滞,脸上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戴明池先道:“你来得正好,之前我们大家正说到你,季先生怀疑我宗元长老的死与你有关,你可有什么说的?”
这话说得颇重,语气也不善,听得穆逢山和霍传星心里都沉了沉。
只有季有云自这话中听出了别的意味,闫长青的出现令戴明池开始怀疑他之前说的每一句话,而到了戴明池这等地位,已经懒得再遮掩自己的真实想法,不见先前还叫一声“有云”,自从闫长青活着蹦出来,他那里再提到自己都是不冷不热的“季先生”。
这令季有云微微有些警醒,戴明池忌惮自己么?显然并不,他只是因为蜃景神殿,因为《大难经》有求于自己罢了,眼下灵泉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反目成仇都有可能。
闫长青听到戴明池问话,脸上闪过一抹怒急的赤色,连手掌都紧攥成拳,沉声辩解:“闫某不过刚刚结婴,连境界都未稳,难道便有本事杀死一个元婴后期?到是我方才在堆雪崖住处遭人暗算,险些将命丢了,这分明是有人针对闫某设下的圈套陷阱。”
季有云冷笑一声:“这事真是蹊跷,你当如此我便找不到真相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