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他有些别扭,他这宗主的亲传弟子服侍师父多年,对符图塔竟然还没有石师弟这亲信知道得多。
不过符图塔的秘密就在眼前,梅杞都快好奇死了,那不舒服的念头只是一闪便被他丢在了脑后,抬眼望向四下的封禁符,口里还要再确定一下:“这也是我师父吩咐的?”
红笺笑眯眯地道:“自然,这可都是在宗主的神识之下呢。”
梅杞放了心,暗忖:“师父这心偏的……”口里却忙不迭道:“那咱们赶紧的吧。”
红笺迈步走了过去,这次不必担心惊动戴明池,她可以好好研究一下上回那符箓是怎么多出来的。
梅杞见她大大方方走到了法阵外,连忙跟了上去。
红笺想着最后再废物利用一下,侧头问他道:“梅先生,我见识少,您能不能教教我,这几个法阵叫什么,有什么作用?”
梅杞差一点给她问住,犹豫了半晌才道:“都是幻阵,看着像是奇门遁甲和缩地成寸,将里边的地方变小了给咱们看。”
红笺赞叹道:“原来是这样啊,梅先生懂的真多,要拿的东西就在阵中,咱们进去再瞧瞧吧。”
这样才对,在阵外只能看到一张案桌和桌子上的符箓,但符箓不会穿越虚空突然出现,阵里还藏着制符的人……
这样一想,红笺就有些拿不定主意应该何时向梅杞下手了。
几个法阵难不住梅杞,他以为所谓帮忙就是做这个,可进阵之后还未及详加指点,红笺便已跟了上来,梅杞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他随即便被案桌上方一个蒲扇大小的符箓吸引,这符箓悬浮半空,正处在法阵中央,看上去就像掉在了一个巨大的蜘蛛网上。
梅杞可以肯定,自己适才在阵外,绝对没有看到它。
他这符图宗宗主的亲传弟子,竟然不认得这个符箓是做什么用的。
红笺同梅杞并肩站在法阵内,两人目光都盯在这张符上。停了一停,红笺突道:“梅先生,麻烦看下,案桌上的是什么符?”
梅杞这才想起案桌上还摆着两张未用的符,红笺问起,他便低头去看。
这工夫,他突然心生警觉:边上的萧姑娘离他实在太近了。
不待梅杞有别的反应,一只纤纤玉手自背后伸过来,锁住了他的咽喉。
红笺没有用什么力气,对方是元婴,不要说抓住咽喉,就是脖子拧断了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这一下到是吓唬的成分居多,但即使如此,她强体有成,不破境的手劲抓下来,梅杞登时便觉着呼吸不畅,一阵恶心。
梅杞反应过来,惊怒交加想要反抗,红笺一句话便叫他血液凝固身体僵住,傻在了那里。
红笺特意凑在梅杞耳边,阴恻恻地道:“梅先生,你最好别动,我奉宗主之命,有几句话要问你。”
梅杞想起师父的神识笼罩整个符图塔,果然不敢反抗,只是挣了挣想将脖子抢救出来。
红笺手指用力,梅杞只得不动,以神识传音:“你开什么玩笑,快放开我!是石师弟叫你这么对我的?”
拿戴明池吓唬人真好使啊。红笺肚子里暗自好笑,面上不动声色,冷冷地道:“宗主在上边看着,休要耍花样。他老人家正专心对付季有云没空回来,命我将你带进塔来,好好盘问。”
梅杞做梦也想不到师父已经殒落,故而他一点也不曾疑心红笺在胡说八道,只当谁在师父面前栽赃陷害了自己,急忙传音:“有话好好说,我是冤枉的,叫我向师父解释。”
红笺哼了一声:“解释什么,你还是好生交待怎的与魔修勾结,害死了宗主的弟子齐秀宁吧。还敢背着宗主私下与季有云联系,好大的胆。”她随口胡乱给梅杞安加罪名,心里却在想这姓梅的当初在丹崖宗想要构陷师伯师父勾结魔修的时候,必定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梅杞简直都傻了,这两条罪名是哪个王八蛋给他安的,真是太冤枉人了,六月飞雪也不过如此。
他的眼睛当即便红了,气的。
好在这时红笺松开了他的喉咙,梅杞立刻冲着一旁气急败坏喊道:“师父,这都是没有的事,是有人陷害徒弟,师父,您老人家千万不要相信啊,徒弟可以誓……”
红笺冷笑:“誓就不用了。老实站着别动,我自然知道你有没有做。”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