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白溪回过神来,同洪夜汐打过招呼,诸人一齐赶往寰华殿。
之前红笺是以《大难经》联系上了上古灵泉,请它深藏地下,不叫旁人感应到它的存在,这一次要开启护宗大阵,解铃还需系铃人,少不得红笺出马,再用《大难经》去联系一回。
路上红笺抓紧时间,简单向井白溪等人说明了石清响的情况,道:“大师伯,呆会儿若是打起来,我怕法术无眼,还请师伯照顾他一二。”
井白溪神情凝重,应道:“这是自然。”
待等一行人上了赤轮峰,刚来到寰华殿前,迎头便遇上了七八个木灵根修士,正中簇拥的正是宗主穆逢山和岁寒峰的峰主英麒。
井白溪往对面扫了一眼,木灵根两峰共有六位元婴,按照他们提前商定,必须要除去的除了穆、英二人,还有穆逢山的大弟子张左青,那张左青此时正好就在,到是不用特别去找了。
“夜汐回来了,怎的也不先与我打个招呼?”穆逢山铁青着脸,若说洪夜汐回宗门一头钻去了晚潮峰只叫他有些诧异,这会儿看到对面队伍里几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哪里还不知道出了大事。
洪夜汐依旧是平时那副不欲出头的模样,老老实实道:“此次出去遇上两位师侄,所以先去晚潮峰同师兄们商量了一下。”
此言一出,不管是穆逢山还是英麒几个都是脸色微变。
对面那一男一女果真便是失踪近三十年的陈载之和方红笺。三十年未见,这两人身上的气息可是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陈载之,他竟然这么快便结婴了。
不用问,都是传宗玉简的功劳。
穆逢山和英麒自然也看到了古里古怪的石清响,不过在二人眼中,此人道魔同修,原本就时时一副快断气的模样,最厉害之处是有个化神师父,如今这师父已经殒落,出了这么大的事,穆、英两个哪里还顾得上关心石清响怎么和这些人搅在一起,重要的是,陈载之回来了!
穆逢山目光扫过对面诸人,特意在“闫长青”脸上停留了片刻,他是元婴后期,对面几人加上陈载之,也不过四个元婴,“闫长青”修为稍高些,元婴中期,按说不足为虑,不知为何,他偏偏对“闫长青”有些说不清的忌惮。
张左青觉着这时候是该替师父说话了,道:“师侄?脱离宗门这么久,还能算是咱们丹崖宗的人吗?再说当年的事情还没有查得清楚,陈载之,还不将传宗主简交出来,你要霸占到什么时候?”
不要说井白溪、红笺几个对他们这反应不以为奇,便是陈载之,被困苦修部小世界多少年不得出,性子也早磨砺出来,他微微一哂,抬手于空,掌心里一块莹白玉简散着淡淡的光辉:“你要这传宗玉简?”
张左青眼中精光一闪,这小子有这么好说话?口中喝道:“大胆,还不速速交给宗主。”
陈载之神情冷淡,目光落在穆逢山身上,朗声道:“诸位想来并不知道,只有水灵根元婴才能打开我丹崖宗的护宗大阵,所以我宗历代宗主都是水修,至于穆先生,你费再大的心机,花再大的力气,将宗门搞得再乱,也是无济于事。”
陈载之明明没说什么厉害的话,穆逢山却气得脑袋里晕。
他不否认当初为木灵根修士们向凌虚子争取利益用了些手段,但那也是正当的要求,不为别的,只希望凌虚子能一碗水端平了,至于搞乱宗门完全是陈载之污蔑他,不见他做了宗主之后殚精竭虑,为宗门改革作出了多大贡献,若不是他,戴明池早将丹崖宗踩平了,哪里还能保住基业?
霍传星、闫长青这帮该死的水修,这时候跳出来和他作对,忘了他在戴明池面前陪着笑脸保护他们了?
英麒脸色也不大好看,瞥了穆逢山一眼,道:“既然水灵根几位铁了心想要纂夺宗主之位,那咱们也不必热脸贴人家冷屁股,非要做一家人,废话少说,动手吧,陈载之,你若能打杀了我们几个,就是你来做这宗主又如何?”
井白溪点了点头:“你也看出来,载之是要做宗主的。”
穆逢山气结,挥了挥手。
他这七八个人不但有元婴,还有费承吉、叶正心等金丹圆满,当下便要一拥而上。
红笺一直拉着石清响的手站在一旁,没人与她说话,她也不主动出声,此时见这情形抬手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扔到了众人身前,那东西地上打了个转停下,正面朝上,一时场上死一般的寂静。
戴明池的人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