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生活安稳而惬意,很容易叫人静下心来,忽略一路走来的艰辛不易和挡在护宗大阵之外的腥风血雨。
适合学习、修炼,勘破心魔。
红笺正是在陪着石清响的同时努力地钻研丹鼎部传承,她打算自己动手,试一试“神王造化鼎”,为自己炼一颗结婴用的定灵丹,虽然拿“造化鼎”炼这个有些大材小用,但谁叫她在炼丹上还是个新丁呢。
现在聚集在丹崖宗的修士里面会炼定灵丹的大有人在,只是红笺不想假手于人。
难得心情好,又有闲暇,日子慢悠悠地过,守着他,炼一炉丹,成与不成都不强求,不成再来,成了就准备结婴,这才是她真正想过的生活。
丹鼎部关于定灵丹的配方与丹崖宗传宗玉简上记载的丹方并不相同,二者都是以灵草为主,但丹鼎部的配方明显要复杂得多,所需材料林林种种,炼制起来也十分麻烦。
材料不是问题,只杨佛洞府和季有云两处炼丹之所里的收获就够红笺不知炼多少炉的,而有“神王功倍鼎”在,高品相成丹的可能性大增。
这么得天独厚的条件,红笺不试试丹鼎部的丹方都说不过去。
她依旧住在堆雪崖,这么多年不管是闫长青还是井白溪都没有再收弟子,堆雪崖颇有些冷清。陈载之开启护宗大阵之后,靠近闫长青的住处给她起了座洞府,里面十分宽敞舒适。
送走最后一拨客人,陈载之来见红笺。
他在洞府的禁制外站立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上前碰触禁制,红笺放他进来。
红笺这会儿正泡了壶灵茶,很有闲心地将十余种灵草摆放出来,看看哪棵适合以岁寒峰的松油土重新栽种。
石清响和“宝宝兽”在不远处滚成一团。
陈载之进来,叫了声“师姐”,红笺脸上还带着笑意,点点头应了。
陈载之往石清响那边看去,见他仰面朝天躺着,“宝宝兽”在他肚子上跳上跳下,又伸出脚掌试图去踩他的鼻子和嘴,被他眼疾手快扒拉到一旁,这么旁若无人,显然丝毫不觉着有什么难堪。
陈载之知道石清响如今的情况,所以没有同他打招呼,坐到了红笺身旁,侧着头看她摆弄那些灵草,道:“师姐什么时候开炉炼丹?”
红笺道:“今天,或者明天,等我感觉肯定会成功的时候。”她将一株“玉阶白露”挑出来,抬头向“宝宝兽”道:“宝宝,你踩不到他的鼻子,别白费力气了,好好玩一会儿吧。”
停了一会儿,不听见陈载之作声,红笺才想起来他这段时间估计忙得很,放下灵草,问他道:“载之有事?你现在重任在肩,反正大家也都知道护宗大阵是你打开的嘛,为什么不趁这次人多就任宗主呢?”
陈载之往前坐了坐,十指交叉放在膝上,望着红笺脸上露出既紧张又郑重其事的神情,道:“师姐,能有今天的局面,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你和师伯都付出很多很多,师父他更是……”
说到这里,他仿若不知怎么接下去,吞了口唾沫,见红笺明亮的眼睛望过来,额头几乎要冒出汗来,接道:“往后还有季有云,还要好好建设宗门,师姐,你不要甩手不管,咱们一起想办法,恢复丹崖宗的昔日荣光可好?”
红笺奇怪地道:“我哪里有说要甩手不管的?”
陈载之终于鼓足了勇气,道明来意:“师姐,你还记得吗,师祖临去时曾交待过,叫我们相互扶持照应,若是觉着合适,便……结成道侣。我们被敌人追杀,多亏了师姐相护,我才得以逃出来,我在中州等你,一直等了大半年,等打听到你特意回去杀了奸贼景励,已经被关进了炼魔大牢,心里真是刀绞一样的难受。”
说到这里,他长吁了口气平复一下心情:“困在小世界那么多年,我常常想起师姐你,每到绝望的时候,我就想若我真是再也出不去了,你可怎么办?没想到,到最后,又是你将我救了出来。师姐,我……你愿不愿意以后便由我来照顾你,咱们一起修炼,一起建设宗门……”
红笺傻了眼,她再也没想到师弟陈载之这竟是专门来和自己说结成道侣的事情,这整得什么事,石清响可一直在场呢。
陈载之说这一大段话时没敢看红笺的眼睛,此时悄悄望去,却见她的目光正落在石清响身上。
石清响翻身压住了调皮捣蛋的“宝宝兽”,“宝宝兽”怎么挣也挣不脱,四肢摊开像足了肉垫,都这样了石清响还不肯罢休,伸手要扯“宝宝兽”头顶上的那撮蓝毛。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