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也可能是有什么东西控制了那周围,不让咱们的神识深入进去。我命魔魂到前面探一下路。”说着石清响收了脚上的“天魔圣足”,将里面的魔魂放了出去。
“真是蜃景神殿的话,魔魂能进去吗?”红笺见那条魔魂乖觉地飞走,心中一动。
“它没有肉身,应该能进,只是它进去之后与‘天魔圣足’的联系必将会切断,也不会再听我的话,对咱们而言并不是好事。”
“这样啊……”红笺眼望雾气迷蒙的前路沉吟未语,过了一阵皱眉道:“太顺利了,我有点儿担心。你进到神殿的那次,可有看到真龙出现?”
“没有。但路上确实经历了不少考验,是咱们一起闯过去的。”
这些都是他“明心聚魂灯”里的那个魂魄的记忆,红笺感兴趣地望了他一眼,道:“哦?说一个听听好不好?”
石清响半天未吱声,明显是两个魂魄在紧张地沟通,红笺耐心等着,突然她目光一凝,“阴阳蛊花镜”放慢了速度,很快停下来。
适才没有现,在法宝下方,白色雾气中竟也隐藏着一座寺院。
寺院不大,不过一座大殿,几间斋房。
但随着“阴阳蛊花镜”下落接近,石清响已经顾不得再讲往事,他二人都觉着这座小小的寺院很有点儿意思。
寺院建在一座小山上,整座山头连同寺院的青色围墙都浸在浓雾中,以两人不弱的神识也不过能深入雾中十余丈远。
两行青翠的松柏掩映着上山的白石小路,这条路自山下蜿蜒至寺院门口,路上落叶稀少,应该是寺院里的僧人常常打扫之故。
大白天寺门紧闭,显是寺中僧人不愿有人打扰,可这时候,偏偏有一个人守在门口,要求见方丈。
二人深知这地方绝不会有普通人涉足,一见活人,连忙悄悄凑近了多看几眼。
这是一个中年妇人,个子很高,穿了件浅黄色的长裙,手里挽了个食盒。她脸上虽有些风霜之色,但生得眼深鼻高,是以到显得别有一番风韵。
红笺诧异地同石清响互望了一眼,这个中年美妇是个生面孔无疑,她身上气息很强,若红笺的感觉没有出错,这赫然是一位化神初期的魔修。
这化神女修很是谦恭有礼,叩门半晌,不闻里面有人应声,退后了几步,温言恳求:“龙大师,我特意拿‘天半莲’和‘明川锦红’调味,给您做了几样下酒的小菜,送来给您尝尝鲜。这些年多得您照顾,特来感谢,我没有什么要求,也不敢叫大师为难,您给开下门吧。”
停了一停,一个苍老的声音遥遥自寺院里面传出来,中气十足:“东西留下,你可以走了。老和尚修身养性,不见外人,尤其是女施主。”
那化神女修不由撅了下嘴,她将食盒放在了地上,躬身一拜:“大师,那我就放在这里了。过几天我和外子就要搬走了,以后估计着再也没有外人来烦您,尤其是我这女施主!”
说完她嗔怪地“哼”了一声,又扭头往“阴阳蛊花镜”藏身之处扫了两眼,方施施然转身而去,未等走完下山的白石小路,身体闪了闪,不知施展了什么法术,就此消失不见。
这女修是位化神强者,现红笺二人并没什么奇怪,何况他两个不知深浅,上来还用神识查探过人家。
“龙门”里竟然现了陌生的修士,红笺和石清响自是大感兴趣,甚至不急着去核实远处的庙宇到底是什么地方,他们想先看一看这位龙大师的真面目。
不大会儿工夫,寺院中依稀传来了开门声,有高墙阻隔,不知是哪一间斋房开了门,跟着脚步声、门栓拉动声,寺院的大门开了道尺长的缝隙,一个白眉毛白胡子的光头自里面伸了出来,左右看看,没看到人,那老头儿才放心地开门出来,来到地上的食盒前,鼻子用力嗅了嗅,低声笑道:“算你个小丫头还有点儿良心。”
红笺心中巨震,同石清响面面相觑,无需以神识悄悄察看,这老和尚一出来,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巨浪般向四下里汹涌压下,若非他此举本是无心的,攻击也漫无目的,只这一下就会叫“阴阳蛊花镜”现出形来。
这老和尚多高的修为?红笺不敢确定,但她立刻便意识到这是她所见过的当之无愧的第一高手,元婴后期、大圆满?抑或真仙?
那化神女修叫他龙大师,他会不会就是适才惊鸿一现的那条仙界神龙?
不提红笺心下惊骇,那老和尚这会儿已经打开了食盒,他喜形于色,“吆喝”一声,伸手自盒子里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酒壶,砸吧了一下嘴,道:“怎么会真的有酒?下酒菜,嘻嘻。嗯,这灵酒闻起来不错,看在姓金那丫头一片诚心,我老人家就勉为其难,成全她这一回吧。”
说着他把酒壶放回去,收拾了食盒抱在怀里,高高兴兴进了门,“咣当”将寺院的大门重新关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