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这辆豪华的轿车中,孙芸极度紧张、内疚,不知道该如何向陈金解释这件事。
那天晚上,当她和丈夫终于从狂喜中清醒,想起陈自默还在那间卧室里没出来,便匆匆走进去看望时,现陈自默躺在地上,七窍边缘皆有干了的血渍,脸颊苍白得可怕。
而且,卧室里像是遭遇了一场龙卷风的肆虐摧残,极为狼藉,到处是碎布条,还有不知从哪里散出,熏人欲呕的恶臭。
当时把两口子吓坏了,如果陈自默出什么事……
该如何是好?
他们家担当不起,也无法向陈自默的父亲,向警方,向任何人解释!
万幸,陈自默现他们进来,微微睁开眼睛,气息微弱地开口说道:“我没事,休息两天就好。”
孙芸和丈夫长出了一口气,心怀无限感激和内疚,把陈自默抬到另一间干净卧室的床上,倒水一点点喂他喝下后,这才豁然省起,得赶紧把陈自默送到医院去检查身体,可别出什么事。不过,稍稍恢复了些许气力的陈自默,对他们说:“我这种情况去医院没用,得完全靠自己慢慢疗伤调养。孙老师,我需要在你们家休息几天,不能去学校,也不能回我的家,因为我家没人照顾我。”
对于这样的要求,孙芸和丈夫当即满口答应下来。
别说是住几天了,陈自默就算从此以后每天在他们家吃喝住,都没问题——毕竟,陈自默救活了他们的女儿啊!而且,为了救他们的女儿,陈自默明显受了严重的内伤,卧床承受病痛折磨,还要耽搁好几天的课程,图他们什么?
自那晚齐晓静自主走出房间,她的身体完全是以肉眼可及的速度,匪夷所思地向健康状态恢复着,眼睛有神了,饭量增多了,干枯的皮肤也有了水润般的光泽,而且精神状态也一天比一天好,就在刚才,她坐在沙上和父亲连续聊天两个多小时了。【零↑九△小↓說△網】
而且,不过短短三天时间过去,昨晚上,齐晓静就可以做一些简单的家务了。
人生一世,蒙受大恩大德,莫过于此!
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而陈自默这般大恩大德,又该如何回报?
来到家门口,孙芸打开门,客客气气地说道:“陈先生,请进!”
很少在外人面前端架子,一直都以和蔼表情待人的陈金,此刻却是沉着脸,眯着眼,一声不响地走了进去。
齐敬业和女儿正坐在沙上轻声聊着天,听到门开和孙芸的声音,便扭头看向客厅与门口那边相隔的玄关,但见一个脸沉如水的中年男子,瘸着腿大步从玄关处走了进来,极具威严的目光扫视过来,竟是让父女二人禁不住心生畏惧。
他是谁?
“那个,我,我介绍一下,这是……”孙芸神情尴尬地开口做介绍,却被目光到处扫视的陈金语气极度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孙老师,我的儿子在哪儿?”
“啊,我去叫他,去叫他。”孙芸赶紧往陈自默所在的卧室走去,一边对大步跟过来的陈金解释道:“他叮嘱过,不许任何人随便打搅他,包括我在内。如果有什么需要,他自己会出来的。”
陈金皱皱眉,没有说话。
来到卧室门口,孙芸抬手在门上轻轻地敲打了三下,继而静静地等着卧室里的回复。
没有回应。
孙芸向陈金露出一抹尴尬的讪笑,继而又抬手,轻轻敲了三下。
站在孙芸身后的陈金阴沉着脸,貌似扭头随意查看,正好现侧对着的一间卧室的门半掩着,透过一尺多宽的缝隙,可以看到室内贴墙放着一张单人床,墙壁上,地上,勾画着清晰巨大的诡异符箓……
陈金凝眉,眸中闪烁出如刀般的寒芒。
他想起了自己此次在国外和边境地区,见到过的一些物事,巫蛊、法师做法、图腾、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