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放心,努尔哈赤对我大明甚恭,臣愿亲自提兵去要人,料他不敢不给!”
“李总兵难道不知,努尔哈赤拒旨不朝之事吗?”
见得李如梅如此姿态,朱常洛的心中却是越疑窦丛生,面色古怪的问道。
“这……”
李如梅顿时脸色一阵尴尬,半晌方才道。
“殿下容禀,承天门之事,臣已经知晓,不过臣觉得,说建州女真意图谋逆,着实是有些夸大其词了,努尔哈赤不朝,或许另有原因!”
“哦?是何原因?”
朱常洛顿时来了兴趣,开口问道。
“殿下明鉴,臣并非为努尔哈赤辩解,而是这其中另有隐情!”
见朱常洛的态度并未生变化,李如梅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说道。
“当时朝廷的那封旨意,是臣派人送去建州女真的,故而对情况最是清楚不过,努尔哈赤之所以称病不朝,是因为他当时已然调集兵力,动身攻伐海西女真,大军当时已经开拔三日,粮草兵马具已备足,若是他那是遵旨入京,出征大军必然夭折,建州女真也会元气大伤,故而努尔哈赤才不得不上疏称病,此举虽有不妥,但请殿下念及其为难之处,稍加体谅!”
“原来如此!”
朱常洛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已经接受了李如梅的解释,不过还没等到他放下心来,就听见朱常洛淡然的声音再度响起。
“那李总兵可知道,那努尔哈赤遣人贿赂我朝廷官员的事情?”
李如梅头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李三才这么一位重量级的大佬,当众撞死在承天门外,可不就是因为收受了范家的几十万两银子?
当然,李如梅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朱常洛口中的言外之意。
虽然朱常洛并没有明说,但是在他前脚替努尔哈赤说情,朱常洛后脚提起努尔哈赤贿赂朝廷官员一事,其用意不言自明!
吞了吞口水,李如梅抱拳道。
“殿下明鉴,臣与家父世代镇守辽东,对朝廷忠心耿耿,死在家父手中的女真人更是不计其数,臣绝不会无端替女真人说好话,只是如今我大明兵力捉襟见肘,单凭臣的辽东铁骑,难以完全和建州女真对抗,何况努尔哈赤这些年,的确对我大明十分恭敬,从不曾有一丝逾越,故而恳请殿下三思!”
朱常洛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道。
“李总兵不必紧张,李家的忠心,本王清楚,朝廷也清楚,不然父皇也不会将镇守辽东这样的重责大任交给李总兵,只是这绕来绕去,反倒又回到了原点不是?李总兵也说了,辽东铁骑如今已经难以完全和努尔哈赤统帅的建州女真对抗,那李总兵如何能有把握,能从他手下带回索尔果呢?要知道,索尔果可是第一批投靠努尔哈赤的部落之一,平白放走了他,难道努尔哈赤就不怕属下寒心吗?”
这一番话,倒是说的李如梅一阵愕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