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信伯府?”
朱常洛的眉头一皱,却是没有料到此事会牵扯到费甲金的身上。
对于费甲金,朱常洛跟他多年的交情,自然是信得过的,但是方从哲却也没有胡说八道的理由,是以朱常洛一时之间,也有些拿捏不定。
“好,本宫知道了,还有其他的吗?”
沉吟片刻,朱常洛继续道。
不过如此一来也好,有了这一层关系,或许费甲金能够帮得上他也说不定。
“还有一事,便是殿下重开经筵一事!殿下罢经筵已有半月之久,朝臣对此已经颇有微词,殿下看,何时能够重开经筵?”
事情既然牵涉到了崇信伯府,那么在调查清楚之前,众人也不便多言。
李廷机便上前,拱了拱手开口道。
不过说起此事,朱常洛却是头疼不已。
所谓经筵,汉唐以来帝王为讲论经史而特设的御前讲席,宋代始称经筵,说白了就是春秋时坐而论道的延伸版本,到了明代,尤其看重经筵之制。
除了皇帝之外,东宫也要开设经筵,通常都是自清晨始,正午毕,由朝中重臣轮番主讲经史子集,掺杂以朝中政务,以此来教导太子。
但是对于太子本人来说,这却不是什么好事情,那帮大臣尚且会轮番休息,但是作为太子,却是要每天清晨,都在经筵上听他们讲经论道,着实不是什么享受的事情。
而且更重要的是,因为皇帝这么多年以来废除早朝,自然是不会多此一举行什么经筵,故而这帮老臣的一腔精力全都投到了朱常洛这个太子身上,每天都要经历一帮老夫子的狂轰滥炸,朱常洛着实有些难忍。
故而这些日子以来,朱常洛借着三大营的事情,日日在外奔波,暂停了经筵一事,但是就是这半个月的工夫,朝臣已经连番上书,请求重开经筵。
甚至就连前几日奏对的时候,朱赓拿出的理由也是,三大营占用太子过多的精力,以至于经筵不行,政务难习。
不过经筵一事,终究是躲不过去的,朱常洛可没有老爹的魄力,毕竟他只是个太子,还不是皇帝。
这经筵日讲,还是要继续的!
不过……
朱常洛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了韩爌的身上,道。
“李先生,经筵之事是本宫疏忽了,请先生去通知朝臣,明日便重开经筵,不过先前的那几位讲官辛苦奔劳,就歇息几日吧,明日的经筵,由韩先生来主讲!”
李廷机脸色微微一滞,却是有些犹豫。
按照道理来说,经筵的讲官都是从翰林当中挑选,逢大经筵,则由六部主官和内阁大臣亲自主持,算是分量很重的差事之一。
而韩爌虽然曾是翰林,可如今已经是东宫属官,担任讲官明显有些不合规矩。
但是朱常洛方才的口气,却不是商量,而是命令,故而李廷机只是由于了片刻,便拱手道。
“谨遵殿下令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