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人吃饭一样,即便闭上眼睛,也不是把饭菜吃到嘴巴外面,陷阵营彼此之间的配合,就是日复一日的将这些动作练成众人本能的反应。
陈削不止一次的提议让高顺操练全军,可无论是精力,还是心中的雄心,高顺只能操练一支队伍,他根本抽不出更多的时间,正是这种百折不挠的日夜操练,这七百陷阵,就像他的手足一样,早已成了高顺的根。
同样的,高顺跟这些人同甘共苦,同进同退,也早已成了这七百人的魂!
任何东西,都没有捷径,陷阵也是一样,很快,十几杆长枪便将公孙续的身子齐齐的挑飞了出来,直到公孙续吐血落地,公孙续带来的几百兵卒,无一幸免,全都死在了陷阵营的刀枪之下,而陷阵营的伤亡,仅仅不过几十人罢了,可乍一看,根本看不到陷阵营的伤亡,因为,他们的阵型,依旧严正,似乎没什么变化。
没有多余的废话,高顺继续率军向城门口推进,与此同时,陈削也带兵从外面猛攻,守城的兵卒就算想要抛掷滚木雷石,也不能那么做,因为,这不是攻城战,而是彼此绞杀在一起的白刃战,双方都扎堆厮杀在东门,城墙上准备的守城器械,也无法顺利的使用。
当公孙范公孙越带兵赶到后,何曼也率兵及时的赶来支援,城门口,死尸已经堆积如山,地上早已血流成河,陷阵营刀枪狂舞,钩镰交织,仅仅付出不到两百人的伤亡,就杀到了城门口,公孙续身受重伤,若没有陈削的命令,早已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咔嚓…”高顺飞身冲到城门前,飞身一枪挑开了门栓,几十名陷阵兵则悍不畏死的冲向两旁哨楼,及时的放下护城的吊桥,城门嘎吱一声巨响,紧跟着陈削就带兵杀了进来。
惨烈的白刃战,持续了没有多久,何曼一叉挑飞公孙越,高顺也洞穿了公孙范的胸口,虽然不足以致命,可主将先后身负重伤,剩下的守兵,更加混乱,没过多久,田楷单经就带着这些人逃进了城中。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血腥的一幕,早把长史关靖给吓懵了,本想爬起来逃走,可关靖的两条腿,不知怎么得,竟哆嗦个不停,根本站不起来,见陈削健步走来,那滴血的钢刀,鲜血滴滴答答,格外的刺眼,关靖连滚带爬,吓的都哭了。
“关闭城门,接下来,应该才是真正的血战,不过,这场好戏,我想我们可以轻松不少。”
为何陈削会说出这样的话?张颌感到不解,可是高顺却明白,因为,这是北平府,世家豪强的力量,远比守兵更可怕,今夜夺城,众人之所以如此顺利,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趁夜偷袭,没等城中这股犹如洪流的暗势力反应过来,城池就已经被攻占了。
一把将关靖脖子拎了起来,关靖那枯瘦的身子顿时被陈削高高的举过了头顶,伴随着一阵呛人的尿骚味,陈削低头一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家伙,他娘的都吓的尿裤子。
“这城中究竟有多少世家豪强,豢养私兵的有多少?快说!”一声厉喝,紧跟着那滴血的刀刃就抵在了关靖的喉咙上。
“饶命…饶命啊…我说,我全说,请不要杀我,城中豢养私兵的不下五十户,豪族世家,不下两百家。”
“嘶…”所有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圈养私兵的有五十家,如果说每一家有五十个私兵的话,那加起来就是两千五百人,这是一支多么可怕的力量。
之所以陈削没有冒然进城,河间府的教训,依旧历历在目,朝廷的力量,摆在明处,可世家却是股令所有人都为之忌惮的暗流,私兵,仅仅是其中之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