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年过来,挽住她努力隐忍着却还止不住轻颤的身子,温和着声柔声安慰,“不用担心,他会没事的,我们自己开车去医院,我这就带你去。”
言念拽住他的手,心里稍微的感觉安心些,由着他带上车,驱车跟在救护车的后面。
……
急救室的灯兀自亮着,漫长的等待,焦急着每个人的心,言念站在急救室的门口,手里自始至终都拽着林暮年的一角,紧绷的身体在他的怀中,仿佛也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当医生打开门出来,宣布手术成功,病人没大碍时,她那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下来,一口气吐出,承受不住的晕倒在林暮年的怀中。
在次醒来,天已大亮。
言念坐起身,现身处医院的病床上。
而她的右手边,林暮年正趴在床沿边休息,许是她的动作吵醒了他,在她翻开被子要下床时,他便抬起了头,“你去哪里?”
言念蹙着眉,担忧地说:“我去看看译恒,他,怎么样了?”
林暮年担心她担心得一晚上没睡好,这会儿双眼满是血丝,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地回答,“他没大碍,手术过后半夜就醒来了,倒是你,医生说你惊吓过度,要好好注意身体,不然会影响孩子,严重还会导致流产,你要去看他可以,先吃了早餐再去,好不好。”
言念默默地点头,伸手摸了摸林暮年冒出胡渣的下巴,“你一晚上都待在这里?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这边,我自己能照顾好,我没事的。”
林暮年盯着她,沉默了许久,方才扯了扯嘴角,没有什么笑意,反倒显得僵硬,“不累,等你可以出院了,我们再一起回去,有你的地方,哪儿都是家。”
言念心中一触,横生出小小的感动。
“暮年…你担心什么?”她微微倾身,圈住他的腰板,将脑袋倚在他的胸口,“他是我的恩人,他救了我,我理应报恩的,只是去看看他而已。”
他圈住她的背,紧了紧,“好,那我们待会儿一起去。”
早餐,是林暮年让张姨从家里带来的,言念让他叫张姨多带了一份,在自己的病房里用完了饭,她提着另一个保温桶,在林暮年的带领下,去了陈译恒的病房。
陈金水和陈美珍都在,两人一人各站一边的床沿,默默地对持着,气氛很不好。
言念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毕竟陈译恒是为她受伤,这两位长辈肯定是对她有意见的。
那边陈译恒看到了她,原本死寂的脸,瞬间有了笑意,“念念,你来看我了。”
言念走过去,将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
p的私人病房,床其实和家里用的一样好,又大又宽,陈译恒原本躺在中间,这会儿却特意移到了她的身边,心情挺好地问,“这是给我带来的?”
另一边的床头柜,还放着一个保温盒,失血过多的人,理应多吃点补血的东西,而她叫张姨带来的,只是一份简单的粥,实在拿不出手。
言念犹豫了瞬,还是点头,尴尬地解释,“对不起啊,早上张姨说要早餐过来,我就顺道让她带了一份,一时忘了你应该吃点更有营养的。”
“没事,有营养的东西本来就油腻,大早上的,我也没什么胃口。”陈译恒笑着,“我不好动,你给我弄。”
言念默默盛了碗粥递到他面前,却见他久久不接,反而视线落在她的背后,突然张嘴说:“喂我。”
那厢沉默许久的陈美珍开口了,却是对着陈金水说:“看到没,这就是你的儿子,认亲事实吧。”
陈金水怒哼一声,气得离开,“魔怔!魔怔!”
陈美珍意味深长的看了言念数秒,转头对陈译恒温声道:“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
房间只余他们三人,陈译恒还长着嘴等她喂,言念却只觉得如芒在背,喂也不是,不喂也不是。
身后响起一道清冷的“呵”笑声,不轻不重,刚好能让他们听到。
言念心尖一颤,刚想说让他自己吃,但身后的男人已经几步过来,直接抢走她手里的碗,没有带点丝毫情绪的声波犹如天籁般的响起,“没事,我喂你。”
言念:“……”
陈译恒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