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来后,他穿了好几层甲,像一座门神似的堵在老师和浅若身前挡着道儿,紧张了大半夜。特别是在看到那些绿光闪耀。破空而来的时候,心都揪成了一团咸菜团团。
怕啊…
怕失去。
娘没了。玉儿没了,苏师兄也没了。他只剩下老师和浅若了。
如果他们也没了,邓搈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应该做啥。
苏浅若被爆炸震得从床上跌了下来,己刚蹿出床底便看到一道黑影压下来,他也只来得及伸开翅膀抬头托向她。
呸…
苏浅若捂着嘴爬起来,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
直到邓搈用摆好饭桌,用汤勺敲着房门哐哐作响时,她才将手从唇上缓缓滑下来,转头恨恨地盯着己,凶神恶煞地挥舞着拳头。
己用两只小爪子捧着脸,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苏浅若砰地一下关上门,坐到桌边,埋着头伸手拿了一个肉饼,放到嘴里恶狠狠的撕扯。
邓搈眉毛跳了跳,端起一土碗的稀粥一口喝光,便拿了一块肉饼挡住半边脸,从肉饼的边缘偷偷打量着她。
苏太傅用筷子戳着面前的一盘酸豆角,一下一下,垂着的眼帘下一道隐晦的视线也不时睃视着苏浅若。
苏浅若用了两柱香时间才撕碎了一块肉馍,嚼完之后便阴着脸瞪向塔中这两个男人。
极力维持着平时的声调道:“看吓么?”
话一出口便知道糟了,明显漏风了。
苏太傅垂着的眼皮一下子掀起来,圆睁着眼惊奇地看着苏浅若。
邓搈手里的肉馍啪嗒一下掉到桌面上,还弹了一下。
苏浅若抽了抽唇角,才慢慢地,慢慢地张了嘴,露出自己的牙,洁白如玉的牙,独独缺了把门儿的两颗大门牙。
邓搈好奇地侧目,苏太傅定定地盯着她。
苏浅中看他们那别扭样自己也别扭起来,鼻子轻轻翕动了一下,大大方方地道:“没见过掉牙的小孩么?”
邓搈摇头。他不记得自己掉过牙。
苏太傅唇轻轻地蠕动了两下,掉牙的小孩他是见过的,可十八岁才掉牙的小孩他没见过。
“你是不是二次…呃…”苏太傅难于启齿。
二次发育?再生长,反复生长?到底哪个合适一些?
苏闵行好像二十岁的时候也掉过牙来着…当时自己说他是二次发育。可浅若是个女孩,这个词便不好用了。
苏太傅有些词穷。
邓搈是第一次见着苏太傅纠结而词穷的表情,一时觉得有些新鲜,不免多看了两眼。
“师叔,你这肉剁得太老了一些,把我牙都硌掉了!”苏浅若眼珠子转了两转,将枪头对准邓搈。
苏太傅也腾地放下筷子,“这酸豆角也很硬,为师怕掉牙,以后喝个粥都会往下流,不吃了,不吃了。”
邓搈灰灰溜溜地收拾着碟子,默不作声地躲到厨房去了。这一老一小合起伙来欺负他呢!
没娘没媳妇的人果然没骨气。
这般想着,心里却是暖洋洋的。(未完待续。)